衙役连忙奉上陆锦棠拿出的嫁妆单子,“陆二小姐先母留给她的嫁妆!”
廉清接过看了一眼,“此事我会禀报襄王爷知晓。你们好好办案,若是办案得力,襄王爷定会举荐你们。”
衙役大喜过望,就差跪地给廉清磕头了,“多谢廉将军,多谢廉将军!”
廉清点点头,先行离开。
两个衙役,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
莫看襄王爷活不久了,可就是活不久了才厉害呢!圣上偏疼这个亲弟弟,对他的要求没有不听从的。
若是得了襄王爷举荐,那还不是平步青云?
“将这嫁妆单子誊抄一份,原底还请陆二小姐留着。”衙役清清嗓子,厉声说道,“京兆府必定帮陆二小姐把嫁妆原样追讨回来!衙门办案,公正严明,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百姓,中间还要凭着自己的良心。小姐的嫁妆,我们可不敢要!”
方氏一听这话,当即两眼一翻,昏倒在了大丫鬟的身上。
刘嬷嬷不敢躺着,连滚带爬的从软榻上下来,让方氏躺了上去。
一时唤不醒方氏,刘嬷嬷指使着人,脚步匆匆的把方氏给抬回主院去。
方氏带来那一大帮子人,也夹起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小姐,您真厉害!方氏带那么多的人,婢子还真怕自己不是对手!”宝春在陆锦棠耳边说道。
陆锦棠微微一笑,“做事凭的是道理,人多就一定占优势么?”
“哼,看她那么多的人,敢动衙门里的人一指头试试?”宝春大觉扬眉吐气,好似憋屈了这么多年的恶气,都一口吐清了。
方氏被掐人中,灌药……折腾了好一阵子,才醒过来。
“衙门的人在外头花厅等着呢,说是不看到嫁妆,他们就不走。”刘嬷嬷低声说道。
一听这话,方氏嘎的叫了一声。
刘嬷嬷怕她再晕,连忙托住她的背,连连扶背顺气。
方氏没晕,却是咳咳咳嗽不停。
一直咳的肺都要咳坏了,灌了两碗茶,才压下去,“她那嫁妆单子,是哪儿来的?我看着不像是我给明月准备那个嫁妆单子啊?”
“老奴适才去看了,是沈氏当初写的,沈氏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
方氏瞬间面无人色。
刘嬷嬷抖着手,拿出一张她誊抄来的,“夫人请看……”
方氏不看还好,这么一看,她简直想昏死过去,“还不如让我死了……这许多东西,早就没了,花了用了!为老爷的仕途铺路了……她现在按这单子要?我哪里给她拿得出来?”
刘嬷嬷皱紧了眉头,“陆二小姐说了,若是东西没了,照价抵上就是。”
方氏气得啊啊大叫,从她身上抠钱,简直是扒她的皮喝她的血,真是让她痛不欲生。
“照价抵?她说的轻巧!她这是要逼死我啊!掌家是容易的吗?不如我把中馈交出来,让她来掌家好了!她大哥要娶媳妇,二哥要娶媳妇!只要她要嫁人吗?只有她需要花钱吗?”方氏气得大骂。
刘嬷嬷为难的看着她,“其实沈氏也算心善了,她不是把铺子,城外的汤泉庄子都留给老爷了么?”
那铺子在沈氏手里的时候,也是日进斗金。
可方氏接手以后,把铺子里的老掌柜全都赶走了。
让她的亲戚掌管铺子,如今能从铺子里拿回来的钱,就微乎其微了。
“沈氏心善?那她怎么生出这么恶毒的女儿?”方氏恨道。
“先把衙门里的官差应付了吧?不然等老爷回来,遇上了……”
“老爷回来了!”丫鬟在门外惊叫。
方氏腿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给,给她!照着她的单子给!把库房都搬空了,日后大家都扎着脖子别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