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都知道枪膛里没有子弹,但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大家还是很不自在。封教官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李云勇,李云勇做了个“收枪”手势,“唰”,几乎在同时,队员的手中的步枪都背在了肩上。
王树明紧绷的脸露出了笑容:“不错!能将特遣队潜伏在眼皮底下不被发觉,封教官调教有方。”
“这是李队长这位游击专家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封教官指着身边的李云勇说道。
“这是战士都是当年南方游击队的红军战士,能在当年戴长官的‘复兴社’严酷清剿扫荡下生存下来,自然个个都身手不凡。”李云勇淡淡说道。
戴笠被李云勇呛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铁青,极其难看。
王树明见状,赶紧换个话题,想缓和一下气氛:“早就听说李队长枪法入神,今天,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好好!我等都想见识一下。”封教官连声附和道。
“又没有子弹,怎么表演?”李云勇说道。
封教官将征询的目光移向戴笠。
“李队长想射击怎样的目标呢?”戴笠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戴长官可以任意选择。”李云勇显得很有信心。
“李队长在北伐时就是‘枪神’,要开眼就得玩点新花样,”戴笠看了看身边的“飞刀华”:“李队长以枪法出名,而我身边这位华同志,则以飞刀闻名,要不,来个刀枪会,如何?”
“不知戴长官要怎样的刀枪会?”
“‘飞刀华’用三只飞刀射向李队长,李队长用三发子弹击落飞来的飞刀,如何?”戴笠问道。
“可以。”李云勇一口应承。
“封教官,去给李队长找支步枪,再拿三发子弹过来。”戴笠说道。
训练场上,“飞刀华”和李云勇相对而立。约定以王树明枪声为号,“飞刀华”发出飞刀。
王树明和戴笠、封教官坐在主席台上,台下,站立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宪兵。而教导队的队员,则被集中坐在远离主席台的对面草地上,大家心怀忐忑,刀枪无眼,唯恐他们的队长有什么闪失。
“长官,可以开始了吗?”封教官问王树明。
王树明从腰间拔出左轮手枪,举向天空:“砰!”
就在枪声响起一刹那,刚才还站立着的“飞刀华”突然旋风一样翻身而起,三道寒光朝着李云勇飞去。
“啪!啪啪!”李云勇打得又快又准,将栓动步枪,打出了机枪点射的水平。
空中闪过几点火星,那是枪弹和刀锋碰撞发出的。
众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电光石火之间,两人比武已经完成。只是“飞刀华”是呈“虎伏”状趴在地上,而李云勇站立着,口中还含着一把飞刀。
有宪兵将打落在地的三把飞刀呈现在主席台上。三把飞刀弹着点都在刀尖处,但奇怪的是,飞刀都没开锋。
“好!”王树明带头鼓起掌来。
四周随即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只有两名当事人,才知道刚才比武的凶险,也领教了对方的实力。
李云勇从口中拿下飞刀,扔给“飞刀华”。“飞刀华”一个‘鹞子翻身’,高高跃起,凌空接过飞刀,轻轻落地之时,飞刀已插入刀囊之中。干净潇洒的动作,又换来一阵喝彩之声。
王树明心花怒放:“封教官,今天给特遣队员加餐,我请他们,喝酒,吃肉。”
“那还要看李队长同不同意。”封教官几分无奈几分尴尬地说道,“没有李队长首肯,你就是在特遣队员面前摆满山珍海味,他们也不会动一下筷子。”
“也不知道共产党怎么给他们洗脑的!”王树明无奈地摇摇头。
“通过这些日子观察,我发现共军已经将思想政治工作,融汇贯通在训练、生活和战斗的方方面面,真的达到了‘知行合一’的理想境界。我潜心研究国军政工这么多年,还不如这些天的收获大,”封教官自嘲般一笑,“不过,这段时间,李队长在认真学习《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而且坚持不懈,午休时看,晚饭后看,甚至晚上也挑灯看。”说到之处,封教官有不免有几分得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