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很长,身子很健壮,为我披衣服的时候,就仿佛将我整个人都拥抱在了怀中。
“好了,今晚睡个好觉吧。”夜色中,徐昊冲我扬起一个璀璨的笑容,让我心中微微一暖。
转过头,我看到西子站在阴暗中,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黑暗的阴影落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把我吓了一大跳。
“西子,你怎么在这儿?”
“林小姐,裴先生虽然暂时被拘留。但你现在还是裴墨的妻子。还是跟其他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
我微不可查地皱眉。
我发现西子特别的维护裴墨。
或者说,她对裴墨特别的衷心?只不过是别的男人送我回家罢了,她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我背叛了裴墨一般。
换做是平时,我已经怒怼回去了。
不过西子平时保护我也尽心尽力,我也不大人心责难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问心无愧。”
说完这句话,我便看也不看西子,从西子身边擦身而过。
第二天,我如约去了约定的咖啡屋,和私家侦探见面。
赵先生坐在我对面,将一叠文件袋递给我。
“林小姐,我查到两个民工平时特别喜欢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另外其中一个民工还有一个xi毒的儿子,为了供养他的儿子,这个民工借下了大量的高利贷。”
“所以他们才这么狮子大开口么?”我翻着手中的文,这里面都是两个民工的欠债记录。
“在张兵去世之前,两个民工曾经和张兵闹过一场矛盾。”私家侦探接着说。
“什么?”我微微一惊,“什么矛盾?”
“因为高利贷催债上门,两个民工所有的钱都输光了,就偷了张兵刚领的工资——那原本是张兵打算寄回家给父母看病的钱。后来东窗事发,张兵和两个民工打了一架。经过包工头的调解,三人才和好……”
“等等!”我看到文件上的一个证据,忽然道,“张兵死后,他刚领的工资也不翼而飞了,是不是?”
“是,张兵意外身亡,他的遗物里只有一大堆破衣服,没有一毛钱。当时公头以为张兵是把工资寄回去了,后来我跟张兵的遗孀打听过,张兵每三个月领一次工资,以前张兵每个月都会按时寄钱,只有那个月,张兵没有寄钱——”
我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也就是说,张兵的钱是被人偷走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我找人打听过,就在张兵死后,两个民工还给了高利贷一万块,刚好就是张兵遗失的那笔钱。虽然钱不多,但至少可以缓缓……”
我越听越心惊,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民工偷了张兵的钱?”
“可能还不止如此。我向工头打听过,张兵因为觉得自己常年不在家对不起老婆孩子,在事发之前已经辞职……”
我猛地站起身:“张兵既然已经辞职了,就根本不可能上工地,更不可能从工地上摔下来……”
我紧紧地盯着私家侦探:“是那两个民工对不对?他们为了钱,把张兵从工地上扔下去,做成豆腐渣工程事故的模样。为了洗脱嫌疑,甚至不惜把自己弄伤……”
我脑海中想起当时法医所说的,张兵头部的砸伤,是死后才遭受到的。他真正的致命伤是高空坠落,导致颈椎扭断。
这样一来,什么都能够链接上了。
“不止如此。”私家侦探神神秘秘地看着我,“林小姐,请你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
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文件的最后一页,是两个农民工的银行账户——当然,这个银行账户不是他们本人的,都是用他们亲人的名字开的账户。
每个账户里面都有五百万!
这可不是一个农名工能拥有的财富!
“林小姐,你再看看这笔钱的专款时间……”
我仔细看了看,当我看到那一串数字时,只觉得周身游过一阵冷意,整个人仿佛掉进了冰窖之中。
那段时间,恰好就是两个农民工威胁我要跳楼索取补偿、更是两个农名工伤口感染,需要截肢的那段时间!
“也就是说……”我捏着文件的手狠狠收紧,“那两个农民工为了这一千万,故意感染截肢?”
“从证据上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我脑子嗡的一声,只觉得所有的头绪都搅和在了一起,宛如一团乱麻。
我当时也曾经怀疑,一直都住在医院里,接受着那么好的治疗,什么药都用最好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痛,只不过是普通的骨折而已,怎么会说感染就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