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坐着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好不容易到了约定的地方,入眼两哥笑盈盈的人儿正冲着她招手。
身边人声鼎沸,池玉许久不出门如恍隔世。
池玉来的晚,四人份的蟹肉煲已经端上了桌子,她一入坐吕双双就夹了一个大个儿的螃蟹放在她碗里。
池玉带上一次性的塑料手套,一边扯着螃蟹的爪子,一边抬头问:“不是有天大的八卦要和我讲吗?我这些天在家呆的都快发霉了,快讲来听听!”
吕双双这边嘴里正啃着个鸡爪子,跟夏鹿对上个会心的眼神,连忙吐出鸡骨头:“你知道吗?孙佳乐这老女人被开除了!”
?池玉心想不会吧,单凭了她和宋楠的关系,尽管在公司里怎么闹也不会被开除呀。难道?
夏鹿冲她眨眨眼:“姐你知道前些日子有个女人趁我在庙里吃斋念佛不在家的时候,跑进老头儿的房间准备色诱的事儿吗?”
池玉点点头。“真是她?”
夏鹿乐了,“你说这孙佳乐是不是私下里其实是个情趣用品的供应商?怎么左一个内服的春药又一个吸服的迷香啊?”
吕双双插不上嘴着急的很:“她跑到夏总裁家和园丁一夜风流这事儿,马上就传到宋楠耳朵里了。”
“你们是没看到宋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张肥腻腻的猪头脸像是过了油似的,涨得发紫,在孙佳乐办公室一通乱砸不说末了还给了她一个嘴巴子呢。”
“不过孙佳乐也不是个好惹得,被打了一个嘴巴岂会善罢甘休,轮起桌上的花瓶就往他脸上砸。”
吕双双啧啧道:“那场景真是跟武打小说似的,结果不知哪个同事怕出人命报了警,警察又来了。”
“我说辖管咱们片区的民警也是有够倒霉的,一天两天竟是这些烂事儿,苦口婆心的调解了半天,接过两个人竟然都不依不饶的,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嚷着要告对方对方故意伤害。”
“最后被警察都带回所里去了。”
池玉摇摇头,可真是闹剧一场。
“对了,你们知道周函去哪了么?”吕双双给两人满了果汁,好奇的问道。
“你干嘛问他呀?怎么?还惦记呢。”夏鹿斜她一眼。
“你这眼光也忒差了点儿,不如小姐姐我给你介绍几位上道儿的公子怎么样?”
吕双双啐她:“我看你呀,特有做媒婆儿的潜质,在这唇上点上一个大黑痦子,上面不偏不倚的张一撮黑毛,以后你就能给人做媒给物配对,赚老钱了!”
说着她转过头对上池玉。
“我就是好奇这人渣那天把咱俩灌醉了,我觉着他肯定不怀好意,第二天我在隔壁的宾馆醒了,就再没见过他。”
“听人事的主管说,他也没有通知人事要辞职之类的,直接人间蒸发了。”
“我就是好奇他死了没有!”吕双双愤愤的。
池玉把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儿说了,吕双双张着大嘴:“哇塞,我就是随便说说,他不会被孙佳乐开了瓢真的一命呜呼了吧?”
夏鹿不以为然。“怎么会呢?孙佳乐狐狸精似的,难不成还能拖了她去抛尸呀。”
吕双双胆子小瞪了她一眼,这一会儿天就黑了说什么抛尸呢。
“放心吧。肯定是私下里和解了,说道他为什么不去公司了,这还难猜吗?”
“三番五次这到嘴的鸭子都飞走了,就算是个死皮子也是该彻底放弃钓个金凤凰傍身的春秋大梦了。”
池玉让她逗得直笑:“喂!谁是这鸭子,谁又是这金凤凰,感情我这儿是开动物园的,什么花鸟鱼虫都有?”
夏鹿摆摆手不好意思道:“哎呀姐,我这么一说呀你就那么一听就完了!别挑我的理还不行吗?”
三个人吃饱喝足了就此别过,吕双双依依不舍的拉着池玉的手:“池玉姐,以后咱们就算不在一起上班了也要多出来聚聚。”
池玉知道她年纪小在北京也没什么亲戚,一直对自己存着挺深的姐妹情谊,揽着她的肩膀拍拍她的头:“傻丫头,那是自然,没有你我上哪儿听这么多八卦段子的精彩评书呢,你呀就是我的小开心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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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里夏建国和池秀英商量着赶在元旦前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都说再乖的孩子在家里呆的久了,父母也有烦的时候。
何况这个月来池玉整日吃睡,不出门自然懒得收拾自己,每天池秀英一回家就能看到有个男女莫辨的人,蒙着毯子歪倒在沙发上,捧着个手机打游戏。
老太太的心里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一方面想让她赶快找个工作,将生活步入正轨。倒不是为了赚多少钱,自己回头搬去了新房和夏建国同住,也不能时时回来照顾她给她做饭,一个人待在家里总归是不好。
另一方面她自己有了老来伴,更担心池玉的婚事,越想着李青那个小伙子越心里着急,巴不得让女儿赶快去他们公司就职,池玉这个慢性子就算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还不知道何时能结婚生子呢。别再让旁的人把这小伙子抢了去。
池玉耐不过她一天中早中晚三次唠叨,每日每日都念叨着李青。
她详装不听,她又哭天抹泪的回忆起从前的种种往事,最后威胁如果她不去上班,她这个婚也不要结了,天天陪着她等老算了。
池玉拗不过她,心想着回头等她知道了李青和夏鹿的关系自然就不会再惦记着李青了,自己也就顺其自然先阳奉阴违的去上了一两天班,回头等她领了证万事都定下了。
再全盘托出,回头辞了那边再找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