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扬没有说出真相,而临安公主亦没有再问,只是嗤笑一声,“原来是本宫想多了。”
临安公主再次抬眸看向他时,眼眸中已然是一片平静,“从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驸马,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临安公主就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像往常一样和衣而睡,只当是孟飞扬不存在一般。
而孟飞扬在原地愣了片刻,然后转身出了房门,在书房歇下。既然已经摊牌,那么一切就该照着原有的计划进行。临安公主想要孩子继承家业可以,但是不是现在。
驸马和公主闹矛盾,甚至已经到了分房的地步,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陈国公的耳中。陈国公当即皱了眉,打马去了公主府。
此时,孟飞扬并未回来,只有临安公主在家。
“外祖父,您怎么来了?”彼时,临安公主正拿着一把剑在院子中挥舞,虽不必练家子,但是一招一式已经熟练。
临安公主收了剑,迎了上去。
“媛儿,你怎么开始舞剑了?”陈国公看着她舞剑,忍不住皱了眉。临安公主是皇室公主,金枝玉叶,平日里习的是琴棋书画等高雅之物,何时也会舞剑了?
临安公主接过霜青手中的额绣帕,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爽朗一笑,道:“闲来无事,就学点剑术,技多不压身嘛。”
显然,她这个理由并不能让陈国公满意,只瞧着他额头上的皱痕更深了,“胡闹,你哪里需要什么技多不压身。你是公主,身边自有侍卫保护,况且你如今已经嫁人了,还有驸马保护你。”
陈国公出身乡野吗,但是却极其注重后辈的礼仪教养,尤其是自己的女儿做了皇后。陈家的儿女尚且要讲究礼仪举止,更何况是长在皇宫的公主殿下。
“媛儿,你是公主,整日里舞刀弄剑的成什么样子。”陈国公忍不住板起了脸来。
临安公主只是轻轻一笑,“外祖父,媛儿只是闲来无事,舞剑玩玩罢了。父皇也才曾教导说,涉猎骑射,强身健体亦是好事。”至于是不是玩玩而已,那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搬出了永庆帝,陈国公当即没话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媛儿,你和驸马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舞剑之事暂且放到一边,陈国公真正想问的是她和孟飞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祖父可是听说了什么?”临安公主神色平静,只是淡声问道。
陈国公叹了口气,“媛儿,原本我是不该来问你的,只是你母后远在京城,多次来信说让我多照看你,你和飞扬那孩子都是年轻气盛,难免行事冲动,我不得不多过问几句。我偶然间听闻,你和驸马已经分房了?是不是真的?”
临安公主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她言辞平静,似乎分房而睡对她而言并非是什么大事。可是陈国公却瞬间脸色一沉,额头皱得紧紧的,映出了深深的褶子,“你和飞扬新婚燕尔,怎么会闹出分房的事情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他欺负你了?”
临安公主才是他的外孙女,陈国公第一反应是孟飞扬娶了公主,但是却不善待她,当即板起了脸,神情严肃,“媛儿,你尽管和外祖父说。我还没死呢,他就坐不住了?”
陈家没有男儿,为了保住陈国公的家业和西北的兵权,陈国公这才决定将这些逐渐交给临安公主的驸马,日后再传给临安公主的儿子。
可是,这些都是建立在驸马必须善待公主的前提上。
转眼间,陈国公心里已经闪过了千万种念头,若是孟飞扬虐待公主,大不了他再为临安公主重新挑一个驸马。横竖公主二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临安公主只是淡淡一笑,扶着陈国公坐下,“外祖父,这事儿您不用管,他欺负不了我。”
陈国公眉头皱得紧紧的,“媛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他分房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瞧着临安公主云淡风轻的样子,他甚是不解。
“外祖父,和他分房睡,也是我的意思,外祖父且莫听下人们嘴碎。”临安公主并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轻飘飘地归结为是下人嘴碎。
陈国公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真的只是这样?”
临安公主微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媛儿,你从前不是说,想尽快有子嗣吗?”陈国公问道,不同房哪里来的子嗣?
“现在我还不适合怀孕。”临安公主正色道,“眼下西北的局势不稳,若是我怀孕,只怕多有不便。外祖父,我听说这几日,对面北戎军营似乎有异动?”
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公事上,而陈国公则是摇头轻笑,“公务上的事情,外祖父会处理好的。”
“媛儿,你和驸马……”陈国公并没有被临安公主带偏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