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多一直跟着金余。
他联系不到许山。
找不到我。
学校也没去,整天跟在金余身后。
这个男人也没有把他当儿子。【许小多这么说的。】
他说,金余把他扔在办公室之后,就对着电脑,几个小时之后,助理过来问才想起要订饭给他吃。
晚上就把他一个小孩子扔在一栋空空荡荡的别墅里。
许小多搂住我的脖子睡着了。
睡着时还呓语喊,“妈妈...别丢下我...”
我亲亲他的额头,“好,妈妈不会丢下你。”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一个谎。
因为我没有兑现。
没能兑现。
——
车子开到郊区的四合院家里时,没有看见许山。
打了电话没人接。
许山以前不论去哪儿都会带上许小多,除非是去酒吧。
许小多还在熟睡,不知道他睁着眼提防了多久,这么小的孩子,早早就有这么深的心机,不知道是好是坏。
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
走之前,我看到许山放在洗衣机甩洗的衣服,我把洗衣机关了,把衣服拿出来放在阳台上晾。
拿出来的白衬衫里掉出件蕾丝内裤。
我甩了甩,找衣架往上套。
几乎是瞬间,我停下动作。
这个内裤不是我的。
我从不穿蕾丝内裤。
而且,我从来不在洗衣机里洗内裤。
我在阳台站了许久。
直到金余进来叫我,我才回神。
许山签字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女人。
可,我却有些想不通。
为什么那天,他那通电话,像是诀别。
我更想不通。
一个多小时前,还在黑夜中跟我告白的男人,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忽然变了脸色,随后消失了一整夜。
晚上我抱着许小多睡在陌生的卧室。
小孩子忽然悄悄在我耳边说,“春春,电话里的人说,找到了。”
我愣了许久。
才明白他听到了金余的那通电话。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莫名想起那次在书房里听到的那句话。
大概是他的妹妹。
大概是。
——
第二天见到金余时,他已经坐在餐桌上,西服笔挺,精神奕奕。
他也不说昨晚出去做了什么。
只问我昨晚睡得好不好。
我点头笑笑。
不好。
再厚的粉也盖不住脸上的疲惫。
似乎,这个夜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而我,却什么都没注意到。
中午从公司出来吃饭时,那个男经理和女同学正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
刘备看我出来,就问我,“夫人想吃什么?先生吩咐了,让我送到您办公桌上。”
跟我一票走的同事纷纷撇开我走了,眼神里有羡慕嫉妒,更多地是酸溜溜地叹息。
我挑眉看了眼门外的男经理和女同学,他们正急得抓耳挠腮地想和我说句话。
无非就是想让我求情。
天知道,我能有多大脸,替他们俩求免死金牌。
我叹了口气准备上楼。
刚走没几步,就听女同学追着我的后背喊,“夏秋,我那天看到沈三千了。”
我冷哼。
看到了又怎样,大学里谁不知道我和她好得穿一件內衣。
我没理会,抬腿继续走,就听她急切又压低了声音说,“她被人灌了药,送到一个包厢里。”
我猛地回身,高跟鞋踩在琉璃地板上,咔哒咔哒直响,“你说什么?!”
女同学被我的眼神给吓住,怔了几秒,猛地伸出手掌发誓,“我没说谎!真的!我亲眼看到一个男的进去了,两人一夜都没有出来。”
沈三千一直都是算计别人,从来不会被人算计。
我惊疑不定地望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女同学努力皱眉回忆,“好像,就前几天,那天,我们公司聚餐,吃完去的酒吧喝酒...好像,好像是周二...”
“你别给我好像....”
我冷不丁滞了声音。
忽然想起家里洗衣机里那条蕾丝內裤。
记忆中。
沈三千专爱蕾丝內裤。
作者有话:
病了两天,水和药都是我妈递到我手上。
晚上坐在电脑前,她敲门进来问,“你不难受?怎么还写?”
我捂着脑袋,“难受啊,不想写怎么办,不能断更了。”
夜里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当时想的是,幸好今天的章更完了。
凌晨四点左右,我妈悄悄进来试我额头。
我浅眠,门一开就惊醒,眯着眼睛看她轻手轻脚地给我盖被子,然后用手轻轻放在我额头。
我突然想起,有天她和我爸说,“以后早上别上厕所了,她听得到,你憋着,等她起来你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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