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珩将林岚暂时留在了别墅,确切地说,他限制了林岚的人身自由。
他前脚刚走出别墅,家里的佣人就偷偷地给陶夭打了个电话,彼时陶夭正在健身房里,由私人教练指导训练。
抬手示意教练先暂停,她起身往角落里走去,一边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拭着汗水,一边用轻柔的语气问:“古阿姨,怎么了?”
古丽往楼上瞧了瞧,见林岚没有出来,才道:“陶小姐,先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好像要在这里住几天。”
陶夭问:“昨天带回来的那个吗?”
“是的。”古丽捂着话筒往楼上瞅着:“看样子暂时是不会走了。”
陶夭眼里有一丝不悦,李慕珩这么久没有碰自己,难道是因为开始在外面找女人了?可他什么时候带女人回过家里?
陶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那女人长什么样你见了吗?”
“那女人是杜秘书带来的,来的时候我没在,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但从昨天到现在,那女人好像在先生的卧房里就一直都没出来过。”
“一直都没出来过?”
“是的,一直没出来。刚才先生走的时候还交代我别去打扰那个女人,他中午会回来。”
陶夭不耐烦地皱眉:“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陶夭犹豫了一会儿,到储物柜拿出手提包掏出另一部手机,给江容清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然后接着训练去了。
公司的月会正常进行,各高层管理一一汇报着工作,李慕珩却心不在焉。公布了九月季度会议的时间,便草草地结束了会议。
莫约十来分钟左右,杜坤朗敲门进了办公室。他走到李慕珩面前毕恭毕敬地站着,直入主题道:“李总,您吩咐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李慕珩抬眼看他:“谁?”
“南城军区上将,江越。”
“江越?”听到这个名字,李慕珩觉得很意外,从不参与商界之事的江越怎么可能会参合这件事?第一次参与竟然是为了林岚姐弟,他又如何认识林岚姐弟?
若江越帮林风的消息被其他人知道了,只怕林岚姐弟将来的日子未必太平。毕竟那可是江灏的儿子,江容清的哥哥。
沉思片刻,李慕珩吩咐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后续有什么安排我再通知。”
“好的。”
“没什么事就去忙吧。”
杜坤朗点头,转身正欲离去,忽又似想起了什么,他回身正面对着李慕珩,欲言又止。
李慕珩正思考江越的事入了神,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见杜坤朗还站在原地,就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杜坤朗有些为难,但还是鼓足勇气道:“李总,关于策划书丢失那件事……我有个意见。”
李慕珩眸色深沉地看着杜坤朗。
“其实我觉得您可以试着相信林小姐。”
这话令李慕珩沉默了好久,他微闭着眼思索着,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在会议室的场景。
他当时被怒意冲昏了头,一大把的证据和季岩东的指控让他没有理由相信林岚,他生气,愤怒,甚至恨。
林岚否认了,他觉得她在演戏。林岚绝望的时候,他觉得她在博取同情。
可她说她没有拿,她说信她一次,她说她不知道。
哪怕到了昨天,她依然没有承认拿过那份策划书。
但他却从没站在另一个可能去设想。
“理由?”李慕珩问杜坤朗,同时也在问自己,有什么理由去相信她是清白的。
杜坤朗见李慕珩没有生气,才继续道:“我与林小姐虽然接触不多,也不敢断定真相到底是哪种。但我昨天到看守所接林小姐出来时,她一直在问证据的事儿。”未免李慕珩把自己也怀疑进去了,杜坤朗极力整理着措辞:“我知道自己看人看事可能会很片面,但我觉得,林小姐真的很在乎那份证明她无罪的证据。”
“你觉得她被冤枉的?”李慕珩说出来自己都有些不信,毕竟林岚也从没解释过,甚至还收了季岩东的钱。
杜坤朗跟在李慕珩身边两年多,对自己的领导向无二心,说得也是肺腑之言:“林小姐是否被冤枉的我不敢定论,但就林小姐的反应来看,这件事应该另有蹊跷。如果她真有拿走文件,便不存在着证据,但她却很在乎那份证据。如果她与季岩东真是串通好了的,就不会专门从看守所出来见季岩东。”
话说到这里,杜坤朗后面就没音了。
他一向佩服李慕珩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在以往的工作经验中更是从没失过手。平日里果断精明、雷厉风行的上司这次之所以会失去往日的判断,杜坤朗觉得是因为他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做共事在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