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上前攥住许君延的手臂,他马上停下了动作,恰逢邵亚一拳打过来,许君延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血丝渗出许君延的嘴角,他突然把我搂在怀里,然后转身背对着邵亚,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我,仿若眼里只有我的存在,“老婆,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
他的西装外套是敞开的,刚才搂住我的一瞬间,他把我裹在了他的胸前,他对着我笑,笑的若无其事仿佛刚才的一拳不是打在他的脸上而是打在和他无关的地方。
“许君延,我没时间陪你演戏,我要走了!”我冷冷地说着,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老婆着急回家是吗?”他深情缱绻地望着我,语气愈加轻柔,”再等一会儿,阿文和阿静马上就把车开过来!”
“许君延,你TMD别闹了,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回去,我要跟你分居,我要跟你离婚!你听不懂是吗?好,我多说几遍,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离婚……”我瞪大眼睛冲他低吼着、挣扎着。
因为愤怒,我气息不匀,脸颊觉得烫烫的,说不清为什么,明明是想抛出宣言坚定信念,可是“离婚”几个字在口里反反复复地重复了几遍,泪水已然再次滑落。
一瞬间,骤然失了心神,我仰起头,想把泪水憋回去,可是眼前一暗,冰凉的触感覆在唇上。
许君延的双手握在我的腰间,他的眉眼近在咫尺,他熟悉的味道侵入鼻间,他的唇紧贴着我的,他吻像是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狂喜,又像是生怕再次失去一般迷乱。
双手撑在他的胸前,我毫不留情地捶打着他,他不为所动,只是持续地进攻着侵略着,他的舌顶入,肆虐地勾缠卷绕着我,像是不留一点空间一般侵蚀着每一个神经末梢。
气愤和委屈让我的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氤湿了他胸前的衬衫。
他停住,退开少许,他的额头抵住我的,他腾出一只手擦拭我眼角的泪水,他细语呢喃着,“别离开我!”
“让我走,求求你!”我哽咽着推他。
邵亚冰冷狠厉的声音响起,“放开她!”
许君延还是背对着邵亚,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他的脸色突然恢复了冷静,”她是我老婆,我要带她回家!”
“不,我不跟你回去!”我摇着头,含泪望着他。
“我让你放开她!”邵亚怒吼着。
邵亚的拳头像雨点一般落下来,落在许君延的后颈、落在他的肩头,落在他的背部,我以为他会转身反抗,然后我可以趁机逃脱,可是他没有。
他安安静静地抱着我,就那么任凭邵亚击打着他,沉闷的声音一声一声在我耳边回响着,我凝视着他,他的脸色是那么的平静、安详,当我们眼神交汇的瞬间,他会对我勾起唇角,淡淡地笑。
“你疯了,你快放手!”我急了,我下意识地向后退,想让他一起躲开。
可是他却像生怕我跑开似地把我拽了回去。
“放开她!”邵亚又一拳重重地落下,许君延高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
然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上,他咳出一口血,然后缓缓地抬起头,仰望着我,手还是不肯松开。
更多的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来,我慌了神,我大叫着,“邵亚,别打了!”
“你害死了她的孩子,你还有什么资格留住她!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她?”邵亚双目猩红,对我的喊叫无动于衷。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何榛榛叫了医院的保安过来,几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拉开了邵亚;有护士过来要带许君延去急救室包扎,可他还是抱着我不肯松手,无奈之下,我只好陪着他一起去。
闹剧结束,许君延躺在急救室的床上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因为他还是把我的手攥的紧紧的,我根本挣脱不开。
苏若找到了我,他盯了许君延一会儿,迟疑了片刻,才小声说,“许总终于肯休息了?”
“他昨晚睡的不太好!”在外人面前,我不想暴露太多的矛盾。
苏若扯了扯嘴角,语气讪讪,“许总最近24小时连轴转,物业大厦的管理员说他凌晨去巡夜还看到许总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坐着,我觉得他至少几天没合眼了,每天眼睛里的血丝多的吓人!”
话一出口,苏若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惶恐,“对不起,许太太,我说多了!”
我冲他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告诉我许总最近都在忙什么?”
“正清跟周氏的许多项目停掉了,可是公司总要正常运转,要找新的厂家新的合作伙伴,还要替换一些相关渠道的供应商,许总都要亲自审核;最近他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像是疯了似地工作,就算他是个大男人,这样下去也撑不住!”苏若盯着我,犹豫了片刻,才说,“许太太,公司的人都听说了,大家说要去找警、察签名请愿,让周菁如坐一辈子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