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延说完就飞快地挂断了电话,他眼眸微闭,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揉着太阳穴,脸色显得疲惫至极。
我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地心疼他。
“谁这么不懂事惹老公生气了?说出来,我帮你去打他!”我见他脸上还挂着一丝愠怒,心里猜测大概是某个不上道的客户惹到了他,于是故意调侃。
他睁开眼睛,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站起身环住了我的腰,我自然而然地把手攀到了他的胸前。
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我,紧接着低下头在我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语气里是满满的宠溺,“老婆,我一见到你就不生气了!”
说完,许君延轻描淡写地告诉我刚才是因为某个客户长期拖欠货款,财务部按照他之前立下的规定把客户打进了黑名单,直接在系统里锁住了客户的出货;销售部的人心有不甘找魏总来说清,说客户虽然付款表现不好,可是年订单量大能给销售业绩增添不少光彩,希望许君延能网开一面。
许君延一听就怒了,直接让生产部把客户订单停了,让苏若告诉销售部的人什么时候收到款什么时候恢复生产。
听起来合情合理,也符合许君延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风格,我知道他对公司内部流程的管控向来严格,于是安慰了他几句,也不再多问。
可是话虽如此,我还是能感觉到许君延的情绪变化,回去的路上,他的话一下子少了,他神情专注地开车,偶尔也会转过脸对我温柔地笑,可是笑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心不在焉。
我知道他最近又是忙公司又是忙着陪我,精神难免会疲惫,于是也不介意,心里默默盼着早日卸货,早日轻松,可是想想卸货之后——哺乳、坐月子、不分昼夜地照顾小婴儿,我突然又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算了,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是暂时不要跟许君延讨论了。
因为张姨去了亲戚家,明天早上才能赶回来,所以我和许君延在外面吃了晚饭。
回到公寓他就在电脑前开始忙活,我见他一副神色敛然的样子,知道他是进入了工作状态,于是悄悄拿了几本婴儿手册直奔卧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客厅,高大颀长的背影隐在昏暗的灯光下,许君延还在对着电脑手指如飞。
想想他一向是个以工作为豪的人,他的投入他的认真一直令正清上下的员工钦佩不己,可是最近为了相顾我,他破天荒地开始了”迟到早退”。
时间是固定的,这头用了,那头就少,许君延大概是在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时间补上自己在公司的疏漏吧!
有些心疼,有些愧疚,但是也因此而更不忍心去打扰他,于是一个人先上了床。
“怎么还不睡?”许君延擦着头发走进卧室,他腰间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锁骨缓缓滑落,最终滴到他健硕的胸膛上,平添了几分小性感。
这画面简直是勾人心魄,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我和他往日翻云覆雨的一幕幕——我脸上一热,赶紧端起画册遮住了自己。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抬起头,他已经扯下浴巾,大大咧咧地上了床,”老婆,你是不是在等我?”
”等你干嘛?”见他笑的意味深长,我下意识地反问。
”现在不干,累了!休息好了再干!”他一边说一边拉过被子,把我紧紧包住,自己又从背后贴住了我,手也不老实地环在了我的胸前。
见他一本正经地开黄腔,我哭笑不得地转过脸瞪着他,”别闹,明天我还要上班呢!”
”上班?”他怔了一下,像是始料未及的模样,随即脸上浮起一抹浓浓的歉意,”对不起老婆,我一忙起来忘了告诉你,从明天开始,办公室所有人都要去工厂参加为期一周的产品知识培训,还要去产线学习;车间都是机台和各种材料,你一个孕妇还是不要去的好,不如等他们培训完了你再回去,否则你一个人守着那么大的办公室也太无聊了吧!”
我虽然想回去工作,可也不是不明事理,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可以理解,于是点了点头,”也不急一周,你说怎样就怎样!”
”真乖!”他对我的顺从似乎非常满意,他伸出手抚着我的脸颊,顿了顿,突然说,”老婆,我给你卡里存了一笔钱。”
”钱,为什么给我钱?”我莫名其妙地问。
”作为你离开义诚的补偿!”他勾唇扯出一个笑,语气带着一丝丝得意,”你现在是我从义诚请回来的高级管理人,我当然要给你一笔人才安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