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都这么说了,阿文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阿文就把车开到了正清写字楼的地库,我让他在车里等我。
下车后,我先去电梯旁的洗手间补妆。
米色的职业OL套装,白色的高跟鞋,精致淡雅的妆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仿若又回到了从前紧张而又充实的工作状态。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按电梯,背后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转过头,我先是一怔,紧接着欣喜地大喊,“邵亚,你怎么来了?”
几个月不见,他还是那么的神采奕奕、英俊斐然,暗色系的西装衬的他更显挺拔修长,深色格子条纹的领带更是平添了几分商业精英的味道。
“怎么,见了我不高兴?”邵亚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眼神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顿了顿,才慢条斯理地说,“结婚了也不告诉我,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了?”
何榛榛上次给我送婴儿画册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说她上次跟梁茁去参加一个酒会,正好遇到邵亚,梁茁撇开她跟邵亚聊了几句,结果聊完之后,邵亚就黑着脸退席了。
后来何榛榛才知道,梁茁把我和许君延领证的事告诉了邵亚。
何榛榛忧心忡忡地说,当时邵亚的脸色特别阴沉特别可怕,简直颠覆了她长久以来对邵亚的印象。
当时何榛榛还跟我分析了半天,说之前我和许君延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的,邵亚可能一直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而且最后一次因为周云如我跟许君延又闹得那么凶,邵亚大概觉得更有希望了。
结果我不声不响地直接跟许君延办理了法律程序,直接刺透了邵亚的小心脏一万次,她觉得邵亚再见到我肯定会抓狂,临走时还特别嘱咐我以后见了邵亚绕着走,别再去刺激人家了。
当时我还听得点头如啄米,觉得何榛榛分析的挺有道理,可是现在见邵亚这么平静的样子,我反而觉得何榛榛想多了。
“瞧你说的,你这么仗义的朋友,我怎么舍得不要?”我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语气嗔怪地说,“只是领证,又不是办婚礼,等办婚礼的时候再给你送请柬也不迟呀!”
“请柬要是再不给我,我可就真跟你翻脸了。”邵亚反手攥住我的手腕按在我额头上轻轻弹了弹,语气戏谑地说,“记性不好不怕,打一回就记住了!”
“大王勿怪,小的再也不敢了!”我配合地作抱头求饶状。
他噗嗤一笑,紧接着按了电梯,“这么久不见,可不能轻易让你跑了,听说楼下的咖啡厅不错,你请客吧!”
“堂堂环亚的邵总裁还要我请喝咖啡?啧啧……”我故意调侃,“是不是计划存钱娶媳妇了?”
他怔了一下,笑得更欢了,“让你猜中了,怎么着,请还是不请?”
我虽然惦记着许君延,可是跟邵亚这么久不见,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的邀请,而且只是一杯咖啡,想想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于是爽快地答应了。
咖啡厅在大厦的B2层,因为是工作时间,里面几乎没什么人,我和邵亚找了一个靠里的座位坐了下来。
邵亚点了一杯拿铁,见我点牛奶,他急忙问店员有没有果茶。
我知道他也记得我不喝咖啡的习惯,于是一边笑一边阻止他,“不必了,我现在只能喝牛奶!”
“喜新厌旧了?”邵亚抬起头,语气淡淡地问我。
“倒不是我喜欢,是他(她)喜欢。”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无奈地说,“听说茶对胎儿不好,我现在只能暂时戒了。”
“你……怀孕了?”邵亚诧异不已地盯着我,他缓缓地合上菜单,挥手让服务员先下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几个月了?”
一瞬间,他的脸上似乎混杂着各种情绪,有惊讶、有茫然、有不甘、似乎还有——稍纵即逝的愤怒。
可是视线交汇,邵亚又马上恢复了温润平静的样子,他的表情转变太快,我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
不等我开口,他语气自嘲地说,“这么说,我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什么?”我恍惚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于是故作平静地说,“你机会多的是,大把年轻漂亮的小妹子等着你去认识呢!”
“我要找的是soulmate,可不是一具空洞洞的皮囊。”他端起咖啡杯,若有所思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