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门铃,一个五十岁左右、面向和善的女人给我开了门。
我飞快地在记忆库里搜索了几秒钟,猛地想起她大概是许君延家的保姆张姨。
“您好,您是张姨吧!”我主动打了招呼。
“你是?”张姨上下打量着我,一脸困惑的样子。
我一时语塞,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许君延的谁?
想了想,我只好说我是许君延公司的员工,来给他送文件的。
张姨听了赶紧把我让进了客厅,她一边给我递茶一边让我别介意她刚才问我,说是因为许君延从不带女孩子回去,所以她才多长了个心眼问一问,怕遇到骗子什么的。
从不带女孩子回去?
我心里一动,“张姨,您在许总家待了几年了?”
“年头长了,不瞒你说,许总从小就是我带起来的。后来他出国,我就回家休息了几年,前两年他一回来,我也跟着回来了。”张姨笑了笑,一脸坦然地说。
听起来许君延平时过的还挺洁身自好的,不过金屋藏娇什么的也未可知。
我环顾四周,不见许君延的踪影,“张姨,我听同事说许总的伤口昨天裂开了,他还不肯去医院吗?”
“别提了,昨天请了医生和护理过来折腾了大半夜,他死活不肯去医院,谁劝都不听!”张姨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楼上,“现在还在跟客户开会呢,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急呀!”
好嘛,许君延还真把自己当钢铁战士了。
作,你就作吧,早晚作个感染破伤风细胞坏死你就不作了!
我心里恨恨地想着。
坐了一会儿,张姨接了电话,说是私人医院派车来接她去拿药,让我先在楼下等着,许君延开完会就会下来。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送了张姨出去。
虽然是别墅区,可是毕竟在远郊,晚上还是黑灯瞎火的,于是我又嘱咐张姨路上小心,如果遇到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说着我还把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张姨笑眯眯地夸我懂事,说现在像我这么贴心的女孩子不多了。
送完张姨,我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冰箱里倒是满满的,蔬果肉蛋都有!
不错,至少张姨在,他的饮食起居还是可以保证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就松了口气,这种感觉好像是知道他过得好我也安心似的。
再次回到客厅,只见许君延端着平面笔记本、带着耳机从楼上走下来。
他低着头,表情专注,似乎在认真地倾听着话筒里的内容。
视线交汇,他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
他轻声对着话筒说了一句英语,然后合上笔记本,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老实说如果许君延西装革履、皮鞋锃亮,一脸挑衅地坐在我面前,我可能还会感觉到那么一丝丝霸道总裁风;可是现在他穿着蓝底白点的居家服,脚上还穿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给我的感觉竟然有那么一丝丝呆萌。
“你来干什么?”他一脸挑衅地瞪着我。
我抱着胳膊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竟然作贼心虚地收了收脚。
“是张姨买的拖鞋。”
我心里忍不住笑,表面上还是故作严肃,“梁茁说你伤口裂开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说着,我主动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斜着眼眸瞥了我一眼,一脸傲娇的表情,“我住院的时候不见人影,我出院了又来当好人,虚伪!”
哼哼,还挺记仇?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赶我走的?
“行吧,既然许总这么不欢迎我,我也就不打扰了,再见!”说完,我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响声,伴随着许君延的一声闷哼,我立马转过头去。
只见笔记本电脑和手机、耳机都掉到了地上,许君延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沙发扶手,表情十分痛苦。
他大概是见我要走,一激动想来追我,结果忘了自己还带着耳机,耳机又连着手机,所以弄了个稀里哗啦,还扯到了自己的伤口。
我叹了口气又折了回去,径自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只见伤口虽然包扎的厚实,还是隐隐渗出血迹。
毕竟是刀伤,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过才住了七八天就嚷着出院,真让人头疼。
“跟我去医院复查一下,如果医生说OK的话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如果医生说不行,你老老实实给我回医院继续住。”我抬起头对许君延怒目。
说话间,门铃响了,望着可视电话里的画面,我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