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忆,想到当时的景象,膈应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被吓坏了,但秦漪不为所动,他就清浅地回了句。“哦。”
除此之外,连个屁都没有!
不过摆正姿态,绷着张脸,俨然一副让我继续交代问题的模样。我没辙,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后来小芹发现我了,我慌不择路逃跑,竟然跑到碉楼附近,为了看清回去的路,我上到碉楼的顶上,在那看到了副奇怪的壁画。”
“什么壁画?”秦漪表情比之前紧张了些,看我较之前更严肃了。
我打了个哆嗦,虽然不敢说什么,但还是盼着秦漪把周身肃杀的冷气稍稍收收,就委屈巴巴地开口,“画上有很多小鬼,不过大多蜷缩在角落里。中央是一口大锅,旁边站了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小鬼手执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女人身上,还要把她推进滚烫、正在沸腾的油锅里。”
“之后,我上到碉楼上,被一双冰凉的手蒙住眼睛。那双手的主人似乎认识我,她能叫出我名字。”秦漪表情越发凝重,我也越发小心,声音一颤一颤。
“所以,我会晕倒,是因为她吗?还有我手上的鼓包,也……也是因为她?”
秦漪却一下狂躁起来,直接把搁在一旁的桌子踢翻在地,上面的茶杯茶壶掉了一地,乒乒乓乓地都碎了。我往后挪了挪身子,很想问秦漪这是怎么了,他……他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我……我说错话了?
“梁姣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秦漪气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我瑟瑟不安,不知为什么,他提到梁姣的时候,我脑海会闪过一幕熟悉但奇怪的场景。
我看到一模样倾国倾城的女人站在一簇桃花树下,眼眸含笑地看我。她背后的桃花树开得灿烂,只枝头上开的不是桃花,而是一张又一张的人面……
人面桃花……
我大概脑袋抽风了,不然也不会开口问他。“所以,梁姣是你的母亲?”
秦漪本就在盛怒当中,我这一问,更像戳中他的软肋,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她,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秦漪否定得越干脆,我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可是我又实在没有办法把我桃花树下雍容华贵的女人和壁画上衣不蔽体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她们,不一样吧?
但我能肯定一点的是,梁姣是秦漪的母亲,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他们关系如此恶劣,只要我提起他就失控……
“所以,是她做的?”
秦漪斜眼,看了眼我右手的鼓包,虽然说得含蓄,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我摇头,始终觉得她们不可能是一个人,没法画等号。只能皱皱巴巴地看着秦漪,虽然摇头,但不知道说什么得好。
秦漪只能把我暂时搁在一旁,自言自语地来回踱步。
他很焦虑。
我犹豫了下,刚要开口,小叔突然去而复返,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不……不好了,不好了……”
他一惊一乍,也不解释,二话不说地把秦漪拽了出去!
“喂……”我站了起来,想要追出去,但门已经被他们砰得一声带上,我慢了半拍。
“那个,你知道秦漪过去的事吗?”我犹豫了下,实在架不住心里的好奇,稍稍拍了下还是平坦的小腹,拜托鬼胎开口,帮我分析一波。
等了一会儿,我才听到鬼胎皱皱巴巴、委委屈屈地开口说。
“我……我不知道。阿妈,我就是个宝宝,还长在你的肚子里,怎么可能知道父君以前的事情?”声音委屈,听着还挺真诚的。
只我还是不能分辨,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单纯不想告诉我……
“你,真不知道?”我不确定地,又问了次。
鬼胎突然没声了,一双冰凉的手再次蒙住我的眼睛!触感竟和昨晚一模一样,那个清冽的声音,也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乐谣,我送你一份见面礼吧。”
语毕,她将手从我的眼睛上撤了下来,把我身子转了面前,刚好和她四目相对。果然是昨天那壁画上的女人,她还穿着那件狼狈、衣不蔽体的裙子,模样浅浅地看我。
她刚才说要送我一份礼物?
我……我能不要吗?
容不得我拒绝,她竟然拉起我的右手,低低浅浅地看了眼鼓包的地方,低声喃喃。“秦漪喜欢的女孩,还真特别呀。这东西,它似乎很喜欢你哦。”
我瞠目结舌,她……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