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气氛,突然一下冷到冰点。他阴沉的脸让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我心虚极了,七上八下地,只能央求秦漪,“那个,你可以把手机还给我了吗?”
秦漪将手机放在桌上,身子轻轻摇晃了下,眼里戏谑换成了严肃。
“怎么了?”他,他别吓我……
下一瞬,我被秦漪直接扛起,扔到了床上!他压在我的身上,用手将我桎梏得死死的,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他动静太大,我整个人直接懵了!
“你梦到了拿剪刀的男人?”他声音都在发颤,语气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低沉,都要紧张。我犹豫不决,不觉得里面有什么问题,试探点头。“我……我是梦到了,这……这有问题吗?”
“他给你的剪刀,你接了吗?”秦漪没搭理我,只喘着粗气问我,那表情那模样,简直要把我吃了!
“他,他给了我剪刀,可……可又反悔拿出来了……”我不知道秦漪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只巴巴地看着秦漪,陪着小心地回答。他听到我没有拿到剪刀,稍稍松了口气。
“那他把剪刀,给了谁?”
“给了陆德川。”我一边犹豫,一边扁了扁嘴,“陆德川倒收下了。我就纳闷,你说我怎么会梦到这么奇怪又诡异的东西呢?”
“陆德川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还在思考,秦漪表情倒是轻松了不少,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戏谑,“你没有收下剪刀挺好的。那送剪刀的男人,是从地府爬出来的勾魂使。他会挨家挨户地敲门问人要不要剪刀,只要一旦收下,便离大限之期不远了。生死从来天注定,它让你三更死,你活不过五更……”
秦漪一边说,一边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不过还坐在一旁,贴我贴得紧紧的。
他,在等我反应。
“你是说,陆德川快死了?”我懵逼着,还没反应过来,“可他快死了,为什么送剪刀给他的勾魂使会出现在我梦里?还有你刚才那么紧张,你怕我收下剪刀有意外?”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觉得他还是稍稍有那么一丢丢的良心?
秦漪看着我,目光如炬,不过目光却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甚至可以用深情来形容,他看着我,声音清浅,但非常慎重。他说。“是,我担心你。”
并无丝毫迟疑。
我怔住了。
难道他是认真的?
然后他静默地看着我,等着我给他一个反应,在他明确表达担心我之后,我应该对他说什么……
他,在等。
我说不出口,只能怔怔地看着秦漪。他将身子缓缓凑了过来,目光越发深沉,眼瞅便要亲上了!我心虚地往后退了退,担忧地把眼睛闭上!
…………
门,被砰得一声撞开,小叔急匆匆地从里面赶了进来!张皇失措似乎有事情要和我们说,但看我们这样,他顾不上说,先是劈头盖脸地一通狂骂。“你们!你们在做什么!竟然在一张床上?!乐谣,你给我起来!”
我吓得连忙从秦漪的身上弹开,结结巴巴地替自己辩解,“我……我……小叔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秦漪什么都没有做,我们是清白的,你别瞎想。秦漪,你快给小叔说,事情不是他想得那样!”
“哦。”秦漪兴趣乏乏,懒懒散散,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任由小叔把这盆脏水,这么一下倾泻在我头上,我……我跳进黄河都没法解释了!
“真不是。”我欲哭无泪,只能举手发誓,但小叔不愧是老江湖,先我一步发问,“乐谣,小叔说你,你肯定不乐意,但你到底是个女孩子,你要知道检点,要知道轻重,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合适做,知道吗?”
我刚打算点头,没想到小叔竟然突发奇想,竟然做了首现代的诗。“夏天不摘秋天的果,不然青涩无人怜。”
…………
我表示,他这碗鸡汤,我……我不想喝。
只能硬撑着咬牙咽口水,使出吃奶的力气转移话题,“不过小叔,你突然冲进我房里做什么?有什么事情吗?”
我这个弯来得太陡,一般人肯定始料未及,但小叔乐章到底不是普通人,一下跟着转了过来。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跟我过来,陆家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