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冯润道:“我以为经过上次画舫之事,冯清会消停一段时间。本来想着,如果她不惹我,我自是不去主动惹她,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不可。但今天此举,显然她是不肯放过我,那就别怪我不顾及姐妹情分。”
翌日的黄昏,赵充华还没能把孩子生下来。
在床上呼天抢地。
莫琴趁着冯清在澜月宫陪着赵充华,心急如焚之际,偷偷跑到福熙宫见冯润。见到冯润,“扑通”的跪下了。
“怎么啦莫琴?”冯润装傻,一副惊诧的神情:“神情这样慌乱,是不是给你家主子责骂啦?”
莫琴伏在地上磕头,颤抖着声音道:“奴婢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左昭仪娘娘,心中惶恐。”
冯润一笑:“你没得罪我。”
莫琴战战兢兢问:“奴婢身上的痒——”
冯润继续装傻:“你身上的痒跟我有关系?”
莫琴声音带着哭腔:“奴婢昨儿身上痒了一次,晚上好不容易好了。今早身上又再痒了,于是……于是……”
冯润笑问:“于是想到了我?”
莫琴嗫嚅:“奴婢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左昭仪娘娘,心中惶恐。”
冯润低头,喝了一口水。半晌才抬起头来,慢条斯理道:“你没得罪我。得罪我的是你家主子。”
莫琴心中愈发惊恐。
冯润看了落依和寒香一眼。
两人会意,各自捧了一个盘子走到莫琴跟前。莫琴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是怔怔的看着,不敢问。
冯润笑:“莫琴你看清楚了,落依手中捧着的盘子上面有三十两金子,寒香手中捧着的盘子上面则是三颗春骚药,这是我送给你的,希望你笑纳。”
莫琴结结巴巴:“奴婢……奴隶不知……不知左昭仪娘娘是……是什么意思?”
冯润道:“意思是说,你为我办事,这三十两金子是你的。”
莫琴望望三十两金子,又再看看三颗春骚,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心中明白,为冯润办事,对她而且言,将是一场灾难。
但拒绝呢,何尝又不是一场灾难?
果然,冯润慢条斯理的又再道:“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但不接受的下场是什么,相信你也明白。如果不明白,我也可以告诉你,春骚药到底是什么,吃了会有什么反应,你家主子未必会懂得,——呃,我忘记了,你家主子几年前品尝过春骚药,还是你亲自给她品尝的,她怎么会不晓得?到时候我向她讨教一下,吃了春骚药,是不是感觉到自己像姑娘楼那些风骚的姑娘?”
莫琴的脸色愈发惨白,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一额冷汗。
如果她主子知道几年前在冯夙成亲的那天,差点儿要身败名裂的失态举动,是因为喝下她放了春骚药的水而导致,主子将会怎么想?
莫琴想,想必到时候,她就是不死,也被主子扒层皮,生不如死。这一想,莫琴打了一个冷战,控制不了自己,全身簌簌不已地颤抖。
冯润微微仰起了头,扬声笑起来。
望向莫琴的一双眼睛,饱含着某种乐趣——猫玩弄老鼠的乐趣。
冯润道:“聪明的话,还是接受我的礼物好。既有金子收,又不用被自家主子生生折磨死,何乐不为?”顿了顿,又再道:“据我所知,你爹爹没了,娘亲还在,你娘亲和两个妹妹,是我们冯府的家奴,我大哥到洛阳来的时候,你两位妹妹也跟随来了,如今在我大哥府中,其中一位妹妹,嫁给管家的儿子,倒是春风得意。你娘亲呢,留在平城,你陪你家主子进宫,身价跟着水涨船高,你娘如今在冯府过得也挺惬意,没人敢得罪。如果你出了事,你娘亲和你两位妹妹,会不会因你而受连累?以我大哥那小肚鸡肠的性子,又岂能让她们继续过得逍遥自在?”
莫琴咬了咬嘴唇。
颤抖着声音着问一句:“如果主子知道奴婢帮你做事,奴婢的下场还不是一样?”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冯润摇头道:“你不说,我不说,你主子怎么会知道?除非你傻不拉叽的告诉她。”
莫琴横下心来,战战兢兢问:“你要奴婢怎么做?”
冯润道:“这三颗春骚药,你先拿着,需要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怎么做。”看了她一眼,又再道:“这三颗春骚药用完后,以后你就不用再为我办事,我也绝对不会为难你,更不会拿旧事威胁你。不过呢,丑话还是说在前面,如果你敷衍我,阳奉阴违的话,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莫琴哆嗦。
磕头,喃喃:“奴婢知道。”
站了起来,拿了三十两金子和三颗春骚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