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琴吓得汗流满面,魂魄差点不齐。
终于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双眼渗透了惊恐,凄惶无比。爬到冯润跟前,不停磕头,哭着道:“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
冯润看到吓得差不多了,于是取出一颗浅红色的药丸扔到地上:“这是解药,吃了痒痒虫就暂时不长了。”
莫琴忙不迭把药丸自地上拾起来,塞到嘴中和着唾沫吞下去。没一会儿,炙热渐渐消退,身上的痒痒也开始减弱,直到消失。
冯润再取出一颗白色春骚药。递给莫琴:“一会儿你到大厅里,把这药丸放到水里溶化了,给你主子喝。”
莫琴脸色惨白,身子哆嗦着。
不敢接药丸。
冯润一笑:“这药丸跟你刚才那药丸不同。你主子吃下去不会感到全身痒痒,不外是全身发热而已。”
莫琴还是不敢接药丸。
对付莫琴,对冯润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儿。看她一眼,又再笑道:“刚才你吃的那颗解药,只能让痒痒虫就暂时不长,如果要根除,必须再吃多一颗,要不,明天这个时候,你全身又再痒痒起来,如果痒痒虫布满了你全身,就无药可救,只有受尽折磨,然后等死的份了。”
莫琴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渗出。
不照冯润的话去做,是死路一条;但背叛了主子,也会活不成。左右横竖是死,她应该怎么办才是好?
冯润知道她所想,一笑道:“这药丸放到水中,无色无味,你主子喝了也不会察觉,——你放心好了,不是毒药,你主子死不了。只是浑身燥热不舒服,半个时辰后燥热自行消失,不用吃解药,身体不受任何影响。”
莫琴巴眨着眼睛。
还在纠结,到底是主子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冯润道:“到时候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你主子吃了些什么?又有谁知道是谁干的?如果你主子问起,你一个劲的摇头三不知,想必你主子也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来。事成了,兰香自是会反另外一颗解药给你,”
莫琴一颗悬着的心略略放了下来。
只能如此赌一赌了。不过还是不放心,嗫嚅:“二小姐,你真的会把解药给奴婢?”
冯润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不是?再说了,你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你陷害我,不外是奉你主子之令,你帮我做这事,我放你一马,也算是扯平了。”
莫琴站了起来,接了药丸。
咬了咬牙,便离开了。
冯润对兰香笑道:“你师傅真是神机妙算,这样的事也给他猜测中。”整了整衣服,笑嘻嘻道:“走,我们到大厅看好戏去。”
莫琴回到大厅里。
偷偷跟冯清道,她已按她的吩咐,躲在桂花树上,待冯润走近,便把袋子里的那些蝎子全倒下来,谁知蝎子却害怕冯润,不但没咬她,而是惊慌失措的逃离。
莫琴分析道:“可能是二小姐这一年来吃的药太多,身上有一股药味。说不定就是这股药味让蝎子害怕,因此没敢咬她。”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冯清咬了咬嘴唇。
这些蝎子是她千辛万苦才让人找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原本想着趁这大好机会,对冯润下毒手,——也不是要把冯润置于死地。那个化名为远方其实叫高飞的男人刚离开,又来了一个叫高菩萨的男人,同样医术高明。想必蝎子咬了冯润,高菩萨自是能医治,冯润死不了,但躺在床上痛苦一段时间是免不了。不想蝎子对冯润不起作用,让她白白费了心思。
冯清不是不气恨的。
想起前些日子,她让大哥去查远方这个人。大哥让人把远方头像画下来,之后派心腹去定州调查,得出结果远方就是高飞。在搜集冯润跟高飞之间是否有暧昧的时候,拓跋宏不知自何处得到消息,大发雷霆,把大哥叫了去,厉声训了一顿,且下令,不得再调查此事。
老天爷待冯润实在是太好,让她逃过一次次劫难。就是拓跋宏,从始到终都是爱着冯润,暗中都要帮她一把。
这样一想,冯清更是千愁万恨涌上心头,
只觉得口干舌燥,一肚子气无处可去。
莫琴也知趣,赶紧倒了一碗水给她喝:“主子,消消气。”
冯清接过碗,一口了就将半碗水喝了精光。
没一会儿,莫名的觉得浑身燥热。脸孔火辣辣的热,全身酥软,心血沸腾,一股热潮与亢奋排山倒海般向她涌来,自脚底升腾到她心间,接着涌上头脑,流遍全身。
这燥热和亢奋,让冯清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