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只知道南朝算是比较开放的,没有这多那多的规矩,至少对女子是实打实的好,虽没有说绝对的男女平等,可也近乎如此了。原本以为,开放成这样,按理来说也就不会有那些迷信了,却没想到,还是存在的,且是比较严重的。至少,在倾城身上体现出来的,就是如此。
什么所谓的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全然都是瞎话,根本就是让人难以理解的。难道就因为一个人性情大变,就彻彻底底的否认了一个人么,这太不公平了。可,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哪有那么容易解决,这件事注定是横在了倾城的心中,就像是一根刺一样,看不到,可却已经是深入人心。倾城一直都怪罪的吧,也难怪,如果换做是她因为性情大变,而被送到寺庙静修好几年,她都要疯了。倾城当时还那么小,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话语权,就这样被迫的,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安排,没有人问过她想不想这样,而是一味地逼迫她这样。倾城之所以性格会成为这样,也难怪。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的。二哥,那时候,我是不是被送去诺姐姐家中了?”
徐子谦点了点头,子衿当时虽然傻乎乎的,可一旦是自己在乎的人除了什么事情的话,她就会像疯了一样去维护,恨不得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去代替她们承受。当时母后就是怕子衿受不了,就让子衿去阿诺家中,阿诺陪着子衿,关于倾城的事情也未曾提过,子衿虽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去质疑什么。她太相信自己的父皇母后了,才没有去深究什么,现在知道了之后,子衿心里会怎么想呢,又会怎么说呢?
徐子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听到二哥亲口承认了之后,还是会觉得有些受不了。奇怪,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会那么痛?明明,只是知道一星半点,就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倾城了,若是全部知道了呢?她又能做些什么?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倾城一个人,去顶撞自己的父皇母后?更何况,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早就已经发生了,她再去紧紧抓住不放,又算得了什么呢?
“二哥,如果不是今日来找你,如果不是我想知道倾城的更多事情,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都不跟我说?我知道,我现在埋怨根本不算什么,可我觉得心好痛,在倾城被指责,在倾城被迫离开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连一声再见也不曾说过,我真的觉得我好没用,我好自私。一切因为我而起,我却连善后的本事都没有,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废人。”
徐子衿现在很庆幸现在在这里的是她,而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姑娘,如果是那个傻姑娘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发疯成什么样子呢。所有的事情,哪怕子衿只是一个旁观者,可她心里清楚,这是徐家欠倾城的,是父皇母后欠倾城的。倾城原本有一个安稳的生活,明明可以安稳度日,在父母身边快乐的成长,却硬生生的被毁了,最后什么只能看自己身边的一切都被剥夺,眼睁睁的被上刑。
没有人问她是否想要这样的人生,没有人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所有的人就像是看好戏一样,就这样看着倾城愈发的痛苦。看起来,刽子手就是他们。在他们安稳的度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想到了以前有一个同样可以安稳度日的小姑娘,最后颠沛流离了,没有人在乎。
“子衿,不怪你的,这些事情谁都不想的,只是哪里有想的那么容易,发生的已经是发生了的,没得选择。二哥也想倾城好好的活着,也想着她可以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也想护着她,只是,早就已经回不去了,根本就是什么都做不了。二哥知道,这样很自私,可,人这一辈子,又有几次是不自私的呢?子衿,你要记住,你不是神,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也不是你颓废了事情就解决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要一味地活在埋怨中,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去看看倾城,好好的陪陪她,弥补当年的遗憾,这样才是最好的。二哥很在乎你,所以也很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的。”
徐子谦管不了那么多,可唯独子衿是他想要管的,无论如何,也想呵护在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