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婉皇后和自己的阿澈腻歪了些时候想起了正事,也就开始催促南君了。子衿和消停点的事情,说清楚了倒还好。默认是一回事,亲口说又是另外一回事。眼下弦听也要回东岳了,早些说清楚,总好过弦听心里还有一些奢求的好。
子衿的倔脾气,以及沧镜的靠谱,萼婉皇后是非常认可的。这几日,她也在旁敲侧击的跟南君说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南君的确是生气的,这天大的事情,他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子衿又是他最疼爱的宝贝女儿,他能不生气都怪了。若不是自己的皇后在自己跟前保证沧镜这人不错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子衿就这样被拐走的。
他心里觉得,子衿的良人应该是弦听才是,弦听温文儒雅,做事也都能面面俱到,虽说以后会继承皇位,有自己的后宫佳丽,可毕竟那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弦听心里也应该清楚。
只是,若子衿选择的是真心相爱的,做父母的也只有支持了。
这次叫弦听过来,除了南君南后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反倒亲切一些。那会儿欢迎弦听的宴会上,歌舞升平的,看起来热闹,可实际上像极了在招待一个客人,更多的则像是陌生人。而像这样,虽只有三个人,确实打实的温馨,没那么多客套话,也没有敷衍的过场,倒也是挺好的。
弦听拜见南君南后后,才开始入座,本想往下坐,南君看到后,让他坐在了对面,就像是寻常人家的父母同孩子闲谈一样,这种感觉很好,心里也觉得甚是不错。
距离感大了之后,很多话都是假话、客套话,现在这样刚刚好。
“弦听,自打你来了之后,朕和皇后都未曾好好的跟你谈谈心,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说说话,你也不必觉得拘束,像平常那般就好了。”
南君先开口,没有一点架子,这是弦听记忆中的样子。很早的时候,他随着母后来南朝,南君跟他说过很多,对他很好,比起自己的父皇,他最亲近的还是南君。他来南朝的时候,一年也只是半个月或是一个月,可对他来说,比什么时候都弥足珍贵。在这里,他得到的更多的是,家的温暖。
子阁、子谦、子衿、子佩、依墁,五个人,五个孩子,都是小孩子的时候,随便一个小玩意儿,都觉得很快乐,那是最简单最纯粹的快乐。虽然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傻乎乎的,可还是觉得很开心。这是此后的时光,再难遇到的,也再没有的。
“皇上,都是弦听的不是,弦听一直在寝宫里,也未曾出来过,不是皇上和皇后的不是,是弦听的。”
弦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已经不是小时候了,不能再不守规矩了,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规矩还在,他长大了,该守着了。
“弦听,怎么年龄长了,心里的老规矩也多了?什么皇上皇后?不是叔叔和阿姨吗?叔叔说过的,不论以后怎么样,像小时候那样是可以的,不必觉得过于束缚,没必要的。”
南君悠悠然的说着,方才听到弦听如此的守规矩,心里反倒是觉得别扭。以前在弦听还小的时候,每次来南朝,都是弦听粘着自己,比子阁、子谦还跟自己亲近,他对他也像是对亲生儿子一样。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一切都变了,变的让人有些手足无措,以前的那个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叫叔叔的人,也和自己保持距离了,像是越来越远了。
南后悄悄的拉上了南君的手,默默地安慰。萼婉皇后也是看着弦听一路过来的,知道很多事情,也清楚在阿澈心中,对弦听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别人只是一个旁观者,知道的也是一星半点,而她是真真切切的清楚,也就知道为什么阿澈会觉得有些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