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羡想到那院子周围连摄像头都没有的样子,嗯了一声,江廷东说:“这就对了,你想啊,要是真这么容易就让你进去了,那还不得重重保护起来才是。没人守着,恰说明了进去的难度更大。”
莫羡手指不紧不慢的捻弄身前的窗帘,声音低低:“越是难进去,就说明……里面的东西越重要。”
“没错。”江廷东说:“钥匙的事先别急,先找到了另外两处再说,但小羡,你昨天刚进去过,得缓一段时间,免得沈家起了疑心,这件事太大,大到甚至可以动了沈家的命脉,所以我们一定要求稳,不能急,嗯?”
“嗯。”莫羡应了一声,许是听出她话里的沉闷,江廷东给她宽心:“别怕,会顺利的,那钥匙我已经有了思路……”
“什么思路?”她一下打断了他,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迫切。
江廷东顿了下,“之前我不是问过你,沈宅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或是不让人接近的地方吗?”
心里狠狠动了下,她嗯的声音里都带了些颤意,那个房间,正在离她极近的地方……
“你是说……钥匙有可能……”
“还只是推测,因为按照沈从山的性格,钥匙如果在他身边,照他多疑的性子一定会能看出些端倪,但沈家的情况,在沈白这一代其实并不算正常,因为沈家掌权人,一般来说都是长辈过世或者主动隐退之后,才会有继任者。”
“沈白……不是这样吗?”
江廷东冷笑了下:“沈从山那种性子的,可能回现在就主动隐退?外界说他是身体原因主动隐退,但那天你也见了,他哪里像是身体有问题的样子,后来我查到一些隐秘的消息,说沈从山其实,是被沈白架空了权利,才不得不用了隐退的借口,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面子。”
莫羡脑中即刻出现沈从山疾严令色怒气冲冲的模样,江廷东的声音继续传来,他说:“沈白成为接任者,不过才几年的事,他跟我差不多大,也就是说,他的韬光养晦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了,这个人,心机深沉得可怕。小羡,你在他身边,一定……小心!”
心机深沉……
莫羡不是第一次听到形容他的这个词了,这更是她自己从前深以为戒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再听起来,就觉得……
“小羡怎么了?”
恍然回神,“没,没什么……就是被你说的惊了下,所以,那钥匙很有可能是在……在沈白身边,在沈宅里?”
“嗯。沈从山的威压可怕是从内而外,但沈白不一样,他基本不会外露情绪,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你觉得会放心把打开那么重要地方的钥匙放在别人身边?”
“小羡,他那样的人,只信他自己,他一定得把东西由自己保管才会放心。”
“他……那样的人……”低低的,她重复。
“对,小羡,我越是查下去越觉得,他比我们想象得更深沉可怕,你想,对自己的父亲都这么狠的一个人,何况是对别人?”
“可能……也有隐情。”嘴唇微动,她说:“我是说,沈从山也不是个善茬,以前的事,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我……”
“小羡,你在为他说话吗?”
江廷东的话说出,她一下愣住,片刻的怔愣后立马说:“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们还需要更深入得调查下。”
“那就好……”江廷东笑了下,似乎舒了口气的样子,“是我说错话了,他是害了伯父的人啊,我们成现在的样子都是他造成的,你怎么可能替他说话。”
莫羡牵牵嘴角,眼底情绪晃动。
“是啊,不可能的。”她说。
“小羡,我们见一面吧。”
“见……面?”声音里不觉就带了些晃动。
“嗯。”江廷东像是没听到她的异样,说:“我跟你说的那个帮忙分析的人,还给我绘了一份图纸,说那是请教了他师父后画出的,里面的机巧关节都是隐秘,所以不让我带走图样。但我想你还是亲眼看一看,也好早有些准备。”顿了下,他声音低了些:“还有,我想见你……”
莫羡捻着窗帘的手,一下抓得紧了些,“廷东,你……别这样……”
“小羡,你不想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