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曜看我的眼神一直不对劲,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碍于陆老的面子没开口。
“这事儿就先这样定了,如果能将羲柯救回来,我陆某感激不尽。”
他跟龚曜商议完,像是瞬间老了几岁,憔悴又虚弱,挥着手让我们出去。
川川被陆将斌留在了书房,龚曜把我拉出来谈事情,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惊慌的声音响起,还掺杂着消防车的警笛声。
“慕小姐,您现在在那儿,西山别墅那边的房子失火了,如果你得空的话,请您快点赶回来一趟。”
“失火?!怎么会……”我慌乱,很快应了句:“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心中讶异。
怎么会突然失火……
坏了,霜霜!
“慕栾!”
龚曜在我身后大喊一声。
我来不及跟龚曜解释清楚,径直奔出了陆家。
坐上车的时候,才想到孩子还留在陆将斌那里,可我心急如焚,犹豫了两秒还是启动了车。
川川,等妈妈回来接你。
赶回家的时候,消防车已经扑灭了火,物业的人见我回来,慌张的过来跟我解释情况。
“慕小姐,是这样的,今天中午饭点的时候,说看到有个小孩子在窗台玩,他起初没在意,在赶回来的时候发现房子已经着了,里面大部分的东西都烧毁了,至于保障金的问题我们……”
“孩子呢?”
我蓦地抓住他的领子,声音都在抖。
“孩子现在哪儿?”
“这个,这个……因为是事发现场,警方并不允许我们介入这件事,所以……”
“如果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要你负全责!”
我抓着的他衣领,迸发出浓烈的怨意。
见他一脸茫然不知的神情,我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该不会……
我摇摇发痛的头,跌跌撞撞的往已经烧焦的家门口走去,我跟陆羲柯最后的回忆就这样烧毁了。
“你们不找,我就自己去找。”
苍白的音色掩盖不了我的逞强,我脚底发软,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那么的不真实。
“慕小姐……”
“您不能进去!”
警方的人拦下我,把我安抚在警戒线以外,我身形不稳,突然跪在了地上,望着那一堆废墟突然啜泣起来,悲伤的情绪从我的鼻尖漫延进我的脑颅,眼前一黑,哭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
我望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一度觉得自己死了,直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我耳边响起,我才清醒过来。
“慕栾,你还好吗?”
我眨了眨眼,困惑的看着他,想了好久才喊出他的名字。
“邬时序。”
扯出一个苦涩又难看的笑容,哑着嗓子问道:“孩子呢?”
他坐在我病床边,攥紧了我的手,眼含热泪,浓重的红血丝让他看起来像哭过了一样。
“孩子没事。”
他突然哽住,揉了揉眼不敢再看我,慌神望向了窗外,情绪几度失控。
“怎么了?”
我察觉到他的波动,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不断的胡乱猜测:“是不是霜霜出什么事了?”
他摇头。
“邬时序!”
我急了。
三年没见,一见面他就露出这幅模样,很难不让我多想。
他见我生气,仍旧是不肯吐露,只是回头冲我晦涩的笑了笑,用棉签沾水点了点我干裂的唇,转移的话题。
“你刚醒,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等你身体好起来了,我在慢慢告诉你,好吗?”
就在这时,医生进来,挺年轻的一个医生,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跟邬时序是旧识,一见面就拍着他的肩膀问道:“老邬,那件事你跟她说了没?”
“什么事?”
我越发的困惑。
邬时序脸色一阵难堪,偷摸着掐了那医生一把。
“白青你闭嘴!”
白医生见势也懂了,邬时序还在瞒着我,扯出一个尴尬的表情。
他想了想还是开口:“老邬,你这样瞒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迟早要知道的,万一到时候延误了病情,你还不如早点告诉她。”
他说到这儿,我大概听懂了什么意思,心平气和的应了句。
“白医生,您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不用藏着掖着。”
白青刚要开口,邬时序埋着头说了句:“我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