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夜和诸位将军一直在商讨，千暮雪乖巧的坐在凌千夜的身边，不动不笑保持着一个姿势。

直到商讨完，千暮雪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待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凌千夜摸着千暮雪的脸，目光复杂。

本来是想带千暮雪回皇宫，唤醒千暮雪，却又遇上凌风寒这档子的事。凌千夜牵着千暮雪，带千暮雪前去用晚膳。

看着桌上的菜，凌千夜久久沉默，最后端着粥喂给千暮雪，给千暮雪喂东西她知道吃，也知道吞，可是却不知道咀嚼。

之后给千暮雪准备的吃食大多都是粥类，一小碗粥见底，凌千夜轻轻的为千暮雪擦拭嘴角，“以前那么爱美食的你，现在只能吃粥，你能忍受得了么？”

“其实我也有想过，如果当初就杀了柳易烟，或者从来没有对你动情过，我们会不会不是如此模样，这样你也痛苦，而我更痛？”

“可是，暮暮你知道么，当我当时昏迷的时候，梦里全部都是你。我离不开你，若是没有你出现，我也许不会爱上任何的人，会成为一个冷情的帝王，宫妃无数，只宠不爱。”

“可若是让我选择，我还是愿意遇见你，我想宠着你，只宠你一个人。哪怕我们的爱并不能顺利，我还是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当初你失忆，我就想着将你抢回来，哪怕你不记得，我也要让你重新爱上我。如今也是一样，若是你一直如此，那么你就只能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说了那么多，千暮雪还是毫无反应。凌千夜叹了叹气，对千暮雪说，“你曾经说你是我的，而我是你的。那么属于我的你，怎么可以在我没有准许的情况下，对自己不好呢？”

当花鸾过来给千暮雪梳洗的时候，凌千夜才退了出去，最开始的时候凌千夜样样坚持自己亲力亲为，花鸾实在是看不下去和凌千夜说了很久，才让凌千夜妥协。

花鸾一边给千暮雪擦着身子，一边和千暮雪说话，“你之前写信问我，风菱的事。风菱现在已经脱离雪域和杨凡隐姓埋名生活了。”

“杨凡的蛊毒本是无救的，风菱散尽所有的修为救了杨凡，她放弃了雪族的一切，从今以后她再也听不到小动物聊天的声音了。可她却收获了一个真心的人，若是有一个对你不离不弃的人，在那里都好，即使是个再简单的人都是一种幸福。平凡何不是一种幸福呢，我很羡慕她，你呢？”

花鸾低头询问千暮雪，千暮雪并没有回答她，月黛传来的书信说，千暮雪如今是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意识里。

这和曾经千暮雪昏睡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是千暮雪自己选择不面对这个世界，若是想要千暮雪恢复正常，就必须唤醒她，让她自己醒过来。

“想必祭司也是期待着这样的一场爱，所以面对风菱的时候，他并没有处罚风菱，甚至也没有抹除她任何的记忆。对风菱极尽的宽容。”

“面对那些条例来说，你是最幸福的，你想啊你是圣女，本来呢是要嫁给北辰王，北辰释的，可当你不用嫁给北辰释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你是雪域的圣女，也是东凌的皇后，北辰皇帝喜欢你，西月女皇是你闺蜜，多少人羡慕你这样的身世，你所有拥有的一切，可这一切你居然不全部都不要。”

“知道你不会像那些女人那样俗气，哈哈哈，这样说也不对，应该说你更加的贪心，你想拥有权利拥有金钱，拥有朋友爱人，亲人。你向往一片美好的生活，可是一切哪有那么容易呢。”

“阿雪，其实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她，你活得太过于懦弱，想拥有很多，当那些到手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他们并不是属于你的。”

“是不是想那么多，你觉得累了，所以你选择沉睡？”

晚上的时候，凌千夜和千暮雪同床共枕，可却同床异梦。

如同在雪域所看到的一样，千暮雪再次观看了她的一生，不过从那毕业宴会后，不再是出现她在古代的场景，而是医院。

医院里她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她妈妈就在她的身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千暮雪伸出手，可怎么也触摸不了。

回到了以前的校园，看着校园里欢声笑语，看着老师在上面孜孜不倦的讲，自己在下面偷偷的睡觉。

看见，自己暗恋的学长，与自己擦肩而过，那时会放慢脚步，心跳加速。脸上还要伪装出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和自己的室友讨论着，以后谁要当谁的伴娘，当换了一个班级换了一个学校，见面能够笑笑，已经是最宽容的相处。

一幕幕曾经的画面如同放电影一样，曾经的心情如同一个被放了辣椒，盐，醋各种调料的大冰淇淋，而千暮雪现在就在吃这个特制的冰淇淋，百种味道，让千暮雪一时忘记的百里夙的死，忘记了她曾经在古代有过一段人生。

“她的灵魂怎么这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