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她真的不懂怎么回击方南。
方南神色瞬间冷下来,分明的五官里面藏不住的锋利,周遭的气温也立刻降低。
撂下狠话的时爱拉开车门上车,理所当然地命令,“送我回去。”
后视镜里面,方南那双眼睛像盯着猎物的狼。
时爱面无表情道,“要么就滚,要么就开车。难不成还想指望我把你当哥哥?你在我家不就是一打工的?反正谁都在利用你,让你开开车怎么了?”
时爱身体微微前倾,挂上虚伪的笑,“你还以为你是我的方南哥哥呢?你应该看看时家女儿的本来面目。要不,你试试把我赶出去?又或者在这个时候你干脆别再伪装,正大光明地甩掉时家?哪儿又能立牌坊,又很舒服呢?这个道理还是你教会我的。”
方南眼眸里的情绪又一次归为冰冷的沉寂,发动汽车,一路无话。
车子开回时家,时爱准备下车,中控却还锁着。
“你什么意思?”这里是家门口,时爱忍不住冷笑,“方南,你想在这里吃巴掌吗?”
“想不想知道你爹地的情况?”方南点了一根烟,大有要和她好好聊一聊的意思。当第一缕烟味钻入鼻尖的时候,时爱忍不住别开脸,果断拒绝,“不想。”
方南微眯双眸,“你爹地也算是老狐狸,虽然没什么真本事,除了会投胎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技能,想对他下手真不容易,尤其是在差点死过一次之后。”
时爱睫毛轻颤。
余光里有烟雾在弥漫。
方南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身边保镖都是高手。”
“你不用告诉我你用什么方法。”时爱冷冷打断他,“我一点都不想听这些事情。”
无非是一个桃色故事。《色戒》说的是女人用美色当武器的故事,那方南要说的故事就是男人用起美色来比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时爱一点一点兴趣都没有。
“总之我爹地肯定是栽在不起眼的人身上的,是吧?”
方南从镜子里面看她一眼,她到底是一直都在掩盖自己的聪明还是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突然间聪明了?
“方南,痛快点,别把你的痛苦一次又一次建立在我的人生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没有时间耗在报仇这种泥潭里。”
在泥潭里面深陷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站着不动。
越是用力,陷入地越快。
时爱确实比以前都要暴躁了很多,可是不这样的话,方南怎么会意识到这样不干脆的复仇手段真的很无聊。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你。”
“哦?”男人低沉的声线转了尾音,透着一股迷人的暗哑,“我想要见你的一生挚爱。”
又来了。
时爱笑得妩媚,“我的挚爱啊,跟这些肮脏的复仇情爱没有半点关系,他是阳春白雪,你以为我会把他拖进来?真爱,你懂吗?方南,我曾经以为遇到你就是人生中的真爱。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我年少无知。我们都无法爱得纯粹。不是你的错,不是你做不到,方南,是我们爱的人错了。如果你爱的人不是我,我爱的人不是你,肯定可以找到一份纯粹的爱情,你也不用整天这么阴沉,算计着报仇,比雪还冷。”
以前总是方南教训时爱,现在反倒被她教训。
那个人有那么好?
“大半年的时间……”方南嘲讽,“就能让你涌上挚爱这个词。时家真是出情种。”
“那是因为爱跟时间长短没关系。方南,承认吧,你就是不甘心。你越是纠缠,我就越是爱那个人。我也不会告诉你他是谁。你有没有好好看过镜子?你现在……就剩下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