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贺铭一把把我捞了上去:“你好好坐着吧,沈先生不是注重虚礼的人。”
我求证似的看向贺铭,目光带着哀求,贺铭这个时候带沈远铮的父亲来看我做什么?
贺铭说:“沈老是化学和爆炸学方面的专家,他当初入院,也是因为新研制的爆炸品发生了意外,一吨多的量,就在他脚下炸开的。我也因此被紧急召回国内,为他会诊。”
一吨多......
可是他还活着!
还好端端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不顾贺铭的阻拦,连滚带爬的翻身下床,扑倒在沈磊脚下,终于痛苦出声,怎么都停不了。
沈磊慈祥的拍拍我的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就是憋在心里太久......”
我呜咽着,终于说出了失语症一个月后的第一句话:“沈远铮他......”
我记得,帕克扔向沈远铮的爆炸物就是那一行李箱,远远小于一吨的量。
沈磊看着我充满希冀的眼神,长叹一声:“孩子,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我新研制出来的爆炸物是一种可以根据材料的不同产生不同爆炸效果的新型材料,遇到金属和燃油会剧烈燃烧,可是触碰到人体或者动物体,破坏性会减弱到以前的千分之一。不然,我怎么会好端端的在这里?”
贺铭扶着我站起来,在病床上坐好,接着沈磊的话告诉我:“帕克和苏月明连买海洛因的钱都没有了,哪里去买炸弹?那个行李箱,是帕克潜入沈先生的实验室偷的!”
我呆呆的看着他们,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想哭又想笑,看起来一定像是个神经病。
我求贺铭:“他还活着对不对?求求你,带我去见他!”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沉稳深邃的声音,还略带一些沙哑,直直的打在我的心脏上。
“谭君,我来找你了。”
沈远铮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苍白的可以,可分明是在笑着的。婆婆在他身后扶着他,偷偷的抹眼泪,骏骏从她身后跑出来,扑进我的怀里:“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