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要倒戈的，不倒戈才叫奇怪了。

“呵呵，利益交换。”穆筱雨笑的有些惨淡，好像第一次认识楚流枫一样，就这么深深地看着他。

你和穆家是利益交换，和我，也只是虚情假意？

这三年的时光，楚流枫确实没有说过什么动听的情话，可是穆筱雨骄傲，如果楚流枫真的这么巴巴的对她好，她反而要腻。

他对她总是若即若离，既不太亲近又不太疏远，从来没有甜言蜜语，但却也对她很好。

就像是当初裴连翘泼过来的那一碗热汤，他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一样。

过去三年，有着无数这样的事情。

穆筱雨也暗自奇怪，楚流枫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身边的人阿谀奉承，楚流枫是她的未婚夫，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你们以后是要过一辈子的人，难道楚流枫还要对自己未来老婆不闻不问吗？

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仿佛温水煮青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自己心底，楚流枫就是要跟她过一辈子的人。

他们的商业联姻，无可逆转，更何况他还是她第一个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接受他，似乎很容易。

可是当她以为他们就要这么过一辈子的时候，楚流枫却将整个天都翻过来了，一切都变了。

他以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护这一桩联姻，不被穆家人怀疑和忌惮，才做出的表象。

他从来没有打算和她过一辈子。真是太好笑了。

但是更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这么一个欺骗了自己和家族，利用卑鄙手段威胁她的人。

“楚流枫，你不欠穆家，那我呢？三年前，和我联姻，是你逼我的，是你威胁我。逼我跟你结婚的人是你，毁约不跟我结婚的人还是你。你跟穆家是利益交换，那我呢？”穆筱雨握紧了拳头，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楚流枫依旧是面无表情，“本来就是敌人，对敌人我一向不择手段。”

“啪！”穆筱雨扬起手就是一耳光。

以楚流枫的速度，他可以躲开。但是他没有。耳光重重地扇在他的脸上，瞬间就浮现一个清晰的五指手印。

“楚流枫，你就是个欺骗感情的混蛋，一个忘恩负义的骗子，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能这么过分！”穆筱雨的眼泪盈盈落下。她最喜欢躲在背后操控一切，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已经不知不觉深陷其中。

她可以为了失败而愤怒，为了欺骗而愤怒，但是为了这样的事实而难过，这也太丢人了。

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的穆筱雨了。

楚流枫被她打了一巴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感情。作为一个卧底，善于伪装，别人休想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

“三年，你就没有一次喜欢过我？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穆筱雨突然抬起头，看着楚流枫。

她不问其他，只最后问一句，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