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杨玉环放在一旁的面具,严肃道:“吃完了,将面具赶紧戴好,不许随随便便摘下来。”
“哦。”杨玉环噘嘴道。
彼时,屏风后的崔祯正与管家悄声对话。
“郎主,门外有两位尼姑求见。”
“尼姑上门,你给些银钱斋饭,打发了便是,又有何要紧,将我拉来此处密谈?没见到我正在招待贵客吗?”崔祯很不满道。
“可是郎主,那两位尼姑,扬言说,近几日府中会来刺客,会……会来取您的性命。”那管家战战兢兢说道。
“胡言乱语!”崔祯气得面色通红,胡须都吹起来了,“这是哪来的妖尼,在我清河崔氏门前妖言惑众!马上派人把她抓起来。”
“哎呀,郎主,不能抓啊,那尼姑道,她有办法可救您性命,否则府中守备再森严,您也是必死无疑。最关键的是,她还说,范阳李氏的嫡长子,已然于昨夜死了,凶手接下来,就会来取您性命。”
“你说什么?范阳李氏的嫡长子死了?”崔祯吃了一惊。
“千真万确,是死于非命。消息晚了那尼姑一步,刚刚送到府上,听说死状颇为诡异,被人剥光了衣物,俯卧于书房的地上,背上还刻上了血十字。”
崔祯的面色白了下来,他浓眉紧缩,思索了片刻,道:
“去,将那尼姑迎进来,就引到花厅这里来。”
“喏。”
管家去了,崔祯则绕出屏风,拱手向李瑾月告罪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公主阁下,方才家中出了点事,我得亲自处理。您一路劳顿,不如先去厢房休息罢,我已准备妥当了。”
李瑾月起身,回礼道:
“蔚尘先生太客气了,是瑾月叨扰了。您请便,瑾月这便告辞了。”
客气了几番,崔祯便命一位婢女令李瑾月和杨玉环前往厢房入住。谁曾想,李瑾月前脚刚迈出花厅门槛,对面游廊,便有两位白衣尼姑,脚步极快地行走而来,那模样着实有几分奇诡,竟好似足不沾地一般,步伐从容,似是可缩地成寸。可怜管家在后面迈步急追,去如何也追不上。
李瑾月见此情景,立时停住了脚步。
待那两位尼姑走近,为首的一位年约三十来岁的美貌尼姑先是向李瑾月合掌一礼,李瑾月点头还礼,那尼姑才转身,看向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崔祯道:
“崔三郎,贫尼了一,冒昧闯入,失礼了。”
不等崔祯回话,李瑾月却吃了一惊,忙道:
“您就是了一大师?多年来,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终于有缘得见了。”
“晋国公主,你我本就是有缘人,自然早晚便会相见。”了一大师笑道。
“公主,您识得这位大师?”崔祯问道。
“正是,她是我一位故友的师尊。但我与了一大师,未曾谋面。”李瑾月道。
“哦,原来如此。”崔祯点头,“既然是公主的故人,公主,您请留步,大师,我们入厅内详谈。”
“阿弥陀佛。”了一大师合掌,唱了一声佛号,便随着崔祯迈入了花厅,李瑾月带着杨玉环紧随其后,又重回了花厅。
了一大师似是真的很着急,刚落座,主人家都尚未开口询问,她便言道:
“请崔三郎从现在开始,千万要注意饮食,任何食物,烹制过程都需要您亲自过目,才可进食,碗筷碟盘,也全部要换新。切勿一人单独相处,身边至少要带上一名武艺高强的心腹,且需要验明此人是否为伪装。若您能挺过七日,当可无碍。”
“大师,您这是?”崔祯很是疑惑,太多的疑问,让他不知该从何问起。
“范阳李氏已然被勒索,要他们提供粮食、盔甲、兵刃,否则还会再杀人。眼下,河北道所有的世家大族,都有可能遭遇范阳李氏之灾,而您清河崔氏,更是首当其冲。”了一说道,“我恰好路过此地,对此事知道一二,特来此相告,望崔三郎千万重视。”
厅内,霎时阒然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有事出门,是否更新看情况。如果我晚上十点都还没更新,那么明日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