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岳阳家里住的那段时间，卓玛向来少言寡语。

这次看来，是真被吓得不轻！

我问她：“你是看到过马小洛放药？”

“嗯嗯，好几次都是，她直接把药丸给我让我放，说那是先生的补品，可我在先生家里住了很多年，也没有发现先生吃过什么补品的。先生以前不会走神的人，现在经常动不动走神，给人感觉怪怪的。”

听的我汗毛都倒立起来，问她以前是不是认识马小洛？

“嗯，认识的，我们以前是邻居，她搬走的时候还很小，先生之后回来找她刚好撞见我，就把我带到家里工作。这次她回来，完全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真的就是个恶魔，特别......”

卓玛很多想要表述的东西，因为是她儿子翻译过来转达的，感觉说出来的话远没有她心里对马小洛那么恐惧。能然一个本分老实的老人，瑟瑟发抖到这个程度，我没法想象马小洛这段时间，还做过什么。

“小姐，先生真的没有带过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女人，回来过这个家里。先生以前说过，这个房子是为小洛的姐姐准备的，可是他把你带回来了，说明你真的很重要，有什么误会你和先生好好说，说不定是小洛在中间......”

卓玛再怎么劝我和舒岳阳好好说，都已经晚了！

一是我真的不相信，二是他找好了律师，也不准备再给我机会。

再说，任别人这么说，我心里对舒岳阳的态度，早已经在这么多事情经历以后，有了个准确的判断。

就算像卓玛说的那样是马小洛在中间，可是舒岳阳难道就是傻子吗？

我正在经历的，是当初一心想要帮舒岳阳的天悦百货，而最终被舒岳阳拿住把柄要赔偿，现在就算他被人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我怎么可能还去乱帮忙？去再当一次农夫，救那条蛇？

再说我现在别说帮，就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罢了......

卓玛看看时间，说她要马上回去了，马小洛住进去以后，对她要求特别严格，几点出门几点回家都说得清清楚楚。然后说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要找她，就这个点等就行，马小洛现在也不让她用手机。

看着卓玛步履蹒跚的背影，阵阵心酸。

一把年纪的老仆人，对舒岳阳那么死忠，到头来却被马小洛那么个人，控制得死死的。

我取车的时候，跟卓玛的儿子走路走了一截，他现在是一个寺庙的喇嘛，对这些看的都很淡，只是说他已经跟他妈妈说过，希望她可以早点离开那里，不要再和身上有怨气的人呆在一起。

之后的几天，因为卓玛说的这些话，我心里都不是很舒服。

跟VIVA在一起的时候，也老是走神的想到，马小洛给舒岳阳吃药丸这件事。

VIVA看我的心不在焉也不会多问，就只是默默陪在我身边，或是帮我递杯水或是帮我加件衣。

去看完秦冉以后，VIVA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重，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和暴躁，完全就是暖男一枚。

新电影上映，VIVA约我一起去。

是喜剧，全场哄笑的时候我也笑不出声来。

VIVA用余光瞄了我好几眼，终于在电影散场了以后，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种情绪是，绷着好几天不想说话不想让人知道，就那么憋在心里再难受，也让他自己发酵。然而当情绪发酵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像VIVA这么关切的问问，立即就会有种泪崩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还来自于，我对自己的鄙视，鄙视自己会因为舒岳阳的事落寞难受。

理智上他不值得，我甚至应该幸灾乐祸他现在的遭遇。

可是感性上，我......做不到......

VIVA看我半天不说话也没再多问，陪我在LS的街头走了很久，到川流不息的车流开始变得稀疏，到我们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郊外，抬头看到是那天晚上，舒岳阳烂醉如泥的那个大排档。

我说：“VIVA，吃点东西吧。”

“嗯。”

我和VIVA坐在那天舒岳阳买醉的位置上，虚无缥缈的感觉中，隐约有种第六感觉得，这儿有他和马小研曾经的故事。因为老板送来烧烤的时候，多看了我好几眼，问我要不要喝这儿特有的青稞酒。

VIVA来了兴趣，问他什么是这儿特有的。

“我自己酿的，一般人我都不卖，这位小姐看着面熟，你们要我就卖点？”

VIVA说那就来一壶。

老板说那酒叫红颜醉，是以前有对情侣来这儿的时候取的名字，现在卖的都是十年前的陈酿，所以数量极少。

吃到一半，我上洗手间的时候又碰到老板，他问我为什么不尝尝？

“我不喝酒。”

“你应该尝尝的，那天他一直在说，想要带你来尝尝。”老板口中的他，是舒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