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枚花瓣不见了,好像是丢在草坪里了。叔叔说他能帮我找到。”她噘着嘴,一脸的难过。
“我帮你找好不好?叔叔和阿姨还有事,要回去了。”院长温柔的笑着。
小姑娘懂事的点点头,费力的仰头看着佟佑安,“叔叔再见!还有,谢谢叔叔!”
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漂亮,竟让佟佑安忍不住俯身下去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小小,再见!”
“我们走吧。”颜笑挽起他的手臂,向小姑娘挥着手,“再见,小小!”
小姑娘向他们两人礼貌的挥着手,在佟佑安已经转身离开后,却忽然又轻声喊道,“叔叔,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不知为何,佟佑安的心竟因她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轻轻的颤了一下,他回过头,向她笑着,“当然能!”
“嗯!那叔叔再见!”小小高兴的向他挥着小手。
两人再次离开,临上车之际,回头看去,小小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正高兴的蹦着,也许是终于找到了她心爱的花瓣吧。佟佑安又看了她一眼,方才上了车。
“这些孩子,真的很可爱,也很让人心疼。希望能尽快有好人家把他们认领走。”颜笑看着车窗外的孩子们,轻声叹道。
“会的。”佟佑安满是安慰的看了她一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车子驶离不久,院落里的小姑娘在院长的帮助下,把一枚洁白无暇的铃兰花瓣玉坠重新带回了脖子上。她五官精致的小脸上那失而复得的喜悦,像天边的晚霞,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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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一大早,佟佑安便一个人离开了酒店。
每年的清明节,无论有多忙,他都会放下手里所有的事,雷打不动的赶来宁城。
他先是去了宁城烈士公墓,看望已和他分别了二十几年的父亲,他此生最敬重的男人。他把他的墓碑细心的擦净,把鲜花放在碑前,和父亲低声的聊了会天,便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墓碑前。
他先是向照片上的男人行了个端正的军礼,然后打开一瓶酒,在墓碑的四围徐徐的倾洒着,直到酒瓶清空,他才缓缓坐在碑前,低低的说道,“兄弟,你还好吗?”
他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始终望着远远的天边,目光里凝结着一种说不出的沉恸。
离开烈士公墓后,他又驱车赶往了长宁公墓。
他缓步走向早已铭刻在记忆深处那个熟悉的地方,在两大一小的三个墓碑前站定,把手里三束不同的鲜花分别放在每个碑前,深深的弯下腰去,许久许久没有起身。
一束黄白相间的菊花。
一束火红的玫瑰配以娇艳的黄色风信子。
一束小小的雏菊。
他蹲在中间那座碑前,大手久久的,温柔的,反复抚摸着碑身,目光沉凝在碑上女子灿烂的笑脸上,流转着难以名说的万千悲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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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研读了三天后,《冰火红颜》的剧组便进驻了槿城郊区的青田影视基地,正式开机。
刘佳看着宣传海报上站在正中心位置的钟亦可,嫉恨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她手里捏着钟亦可的定妆照,恨不得把它撕个粉碎。
“佳佳姐,赶紧走吧,迟到了杨导会骂的。”她的助理程云喊着她,她连忙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微微一笑,“好了,来了!”
到了片场,她远远的看着似是早就准备好的钟亦可,不由捏了捏拳。
这个脏女人到底是傍上了什么人?她刘佳这样硬的后台竟然都没能把她从女一号的位置拽下来?!
好吧,那就戏里见吧。
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刘佳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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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导拍戏有个习惯,就是在演员刚进组时,趁着大家还没那么熟悉,先拍那些冲突戏和亲热戏。因为以他的经验,演员在和不太熟的人合作时,往往比较放得开,NG率比较低,反而是在大家朝夕共处几个月后彼此间都很熟悉的时候,拍这种戏份特别容易笑场,浪费时间。
所以开机第一天杨导便安排了几场冲突激烈的女人戏。
第一场冲突便发生在由刘佳扮演的飞扬跋扈的二姨太和钟亦可扮演的三姨太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