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纪妍曦眸子灼灼的盯着张夜宸，没有一丝丝的逃避，“我后悔当初救了你，却留在了你的身边。”

如果不留在他的身边，自己现在应该会是个很普通的女大学生，有着自己的小生活，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惊心动魄。

但她还是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否则她也不会遇到易简言了。

遇到易简言，跟他相爱，嫁给他，是她这悲哀的一生中，碰到的最大的运气。

就算是为了遇到易简言，她也愿意经历一生的不幸，因为，这一生，有易简言，就是她最大幸运。

她本不是个爱情至上的人，但为了易简言，她真的甘愿失去很多东西，譬如支撑了她活了二十年的梦想。

张夜宸有些愣怔，他明白纪妍曦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不认为当年的他做错了，只是为了留住心爱的人，使了点小手段而已，而且，最终的他，还因为这些小手段，失去了他的小念三年。

三年了，不管什么惩罚都已经够了。

“只是不管你怎么后悔，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

这一点，纪妍曦比张夜宸更明白。

“所以我改变不了过去，只能改变现在。”

时间能冲刷很多东西，她已经变了，至少不是当年的那个她，她现在有了珍视万分、难以割舍的牵挂。

就算她想暂时逃离开易简言身边一段时间，她最后想要的，还是回到易简言的身边。

“这次的我，说什么，都不会留下来的。”

张夜宸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实听到，心中还是像扎了根刺一样，痛得锥心。

“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的。”张夜宸迈了一大步，瞬间就缩短了与纪妍曦之间的距离，两人之间只隔咫尺，“你不是一直都明白吗，我对你的心思。”

纪妍曦一直是个智商高情商也高的人，所以，早在张夜宸刚开始发觉自己喜欢上了纪妍曦的时候，纪妍曦也几乎没多久就发现了，张夜宸对她的心思不纯。

不过当年的纪妍曦虽然经历了很多，也遭受了很多的苦，张夜宸也像是个救世主一样，降临在她的世界，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可她就是没有丝毫的动心，反而是把张夜宸当做师父一样的人看待。

于是，年少还有些冲动的她，就这么把事情跟张夜宸摊开了讲清楚了，也就因为她的冲动，在此后，也让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让她想死的代价。

张夜宸下意识的想要抚摸纪妍曦的脸庞，他真的已经太久没有见她了，可是手刚伸出去，就被纪妍曦无情的拍开了。

“我当然一直明白，呵，真是可笑。”纪妍曦嗤笑一声，“张夜宸，我的心思，我想你该比我清楚。”

苍白的嘴唇一启一合，“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喜欢你的。”

她不会对一个对自己做过那样的事的人，敞开真心。

永远不会。

“我跟你，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一抹怒意涌上心头，一直慵懒的无所谓的张夜宸，终于露出他最真实的面貌。

危险、可怕。

这种气息，纪妍曦也能在易简言身上感受到，可是却还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都是同样危险的男人，可本质上却是不一样的。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纪妍曦却说不上来。

“不可能？小念，在我这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