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也是女孩子,女孩子都是敏感的,杜宛若的神情被她一丝不落的看进了眼里。对于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她也自心底里怜惜,可是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的大事,绝不能迁就。何况她自己心里也是一点把握没有,不说别的,就说自己和他的辈分差别就是横亘在眼前的一个大问题。
不过与这个问题比起来,另一个问题更大,就是这个一号似乎真的是个木头疙瘩,对摆在面前的两个女孩竟然都没有什么表示,真不知该爱他还是恨他。
禹言同学自然没有这么多烦恼,单身生活是快乐和美好地,是令人向往地。饭后娱乐时间,九号才知道禹言竟然是一位民乐高手。看着九号吃惊的眼神,小杜同学的心情好了点,原来九号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啊。
火光中的民乐高手,神情真挚而又专注,横在唇边的翠玉笛在火苗的照耀下光洁透明,映着女孩子们的影子。民乐高手的手指不断切换着,笛孔中飘出的乐声,就像是阳春三月的暖风,吹散了心中的阴霾。
叶子率先站起身来,在火堆前轻轻的舞了起来,然后拉起了宛若,宛若又拉起了九号,三个人牵着手,跟随着禹言的音乐一起摇曳身姿,舞动的身体就像是冬夜里的精灵。
禹言微笑看着女孩们,她们婀娜的身体射出比火堆更旺盛的热芒,青春的笑脸就像是五月的鲜花,带动着禹言的心一起飞翔。
意境是十分美好地,但禹言的结局也是悲惨地。欢笑过头的女孩们似乎被点燃了全身的热情,专职乐师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一根竹笛就没有离开过嘴唇。
总算是有人先坚持不住了,宛若的身体最差,已经有些摇摇欲晃,禹言赶忙过去扶住她。叶子也是筋疲力尽,九号的体质最好,却也是香汗涔涔。
禹言苦笑着摇了摇头,只好抱起宛若的身体放到了叶子的床上。宛若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禹言看着宛若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有一丝苍白,嘴角还泛着点点笑意,无奈的摇头苦笑,真是一个柔弱得让人心疼的女孩子啊。在她头发上轻轻抚mo了一下,禹言微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宛若紧闭的双眸里,滚出两颗豆大的泪珠,落在了枕上。
叶子本来是和宛若睡一个床的,但宛若今天不舒服,叶子只好和九号挤到了禹言的床上。九号的小脸一片羞涩,却更多的是甜蜜,这可是一号的床啊。闻着床上似有似无的熟悉味道,九号感觉自己的心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竟是一夜没有睡着。
至于天才学生和民乐高手禹言,本楼已没有他的位置,他只好到山上师傅的旧居将就将就,如果不出意外,过后的几天他也将在这里“安居乐业”。
九号和禹言的“亲戚关系”终于还是暴露了,叶子无意中提起这事,被杜宛若刨根问底挖了出来。自从知道了他们这师叔和师侄的关系,宛若看九号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总有些笑意。九号害羞了一阵,后来就不怎么在乎了,特种兵枪林弹雨冲锋陷阵都不怕,还怕这事。只是每次宛若和她打闹处于下风时,宛若便要张嘴喊“师叔”,于是处于下风的便变成了九号。
除夕的前一天,禹言把杜宛若送回了家,毕竟她要和家人一起除旧迎新的。杜宛若下了山就沉寂了很多,在山上时每天挂在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禹言认为这是因为她从小孤单,而这些曰子结交了些朋友,现在却又落回孤单,因而造成了一种心理问题。解决方法就是——开学,让她见了同学朋友,自然会开心起来。我们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可爱的小伙子。
校长老头见女儿回家了,对禹言殷切挽留,二人愉快的共进午餐。宾主二人亲切交谈,并就军内特供数量的不断减少问题深入交换了看法。
九号已经和老曾说好了,要留下来陪叶子过除夕,也不知道老曾明不明白她的心思,反正老曾两口子同意了。这下禹言每天瞎逛的对象成了九号。
九号虽然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但她首先是个女孩子,也有着无比的好奇心。于是禹言教她在地里刨竹笋,教她拿着薄石头在水面上打水飘儿,教她摘下树叶吹曲子,这一切又成了与宛若在一起的翻版。
叶子心里都有些不屑了:哥骗女孩子的手段怎么老是这么几招?他就不会换点花样,带着她们去打打野猪抓抓狗熊?要是禹言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必定是爆汗满头。
除夕过完是初一,一大早禹言给叶子发完红包,又给九号也包了一个。九号笑着接过,然后回赠了他们两人一个。然后禹言和九号下山打电话拜年,先给老曾家打。嘟嘟响了几声,一个女孩子接了电话。
禹言说:“新年好,请问师兄在家吗?”那个女孩子咯咯笑了起来:“什么师兄师弟的,你打错了。”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禹言再打,还是那个女孩子接的,这次禹言知道对方是谁了,开口就问道:“你是二丫头吧?”“是的,请问你是谁?”女孩以为是家里哪位长辈。
禹言说:“我是你师叔!”
“变态!”女孩子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禹言哭笑不得,怎么这年头假话骗得人满天飞,真话却没人信了。九号早在一旁笑岔了气,禹言只好示意:你来。
九号拨通了电话,听自己妹妹诉苦,刚才有个叫师叔的变态打电话到家里搔扰,如果让我捉到,一定把他扒皮抽筋锉骨扬灰。禹言顿时觉得自己要重新考虑一下报考天京大学的决定了,试想如果在天京大学的校园里遇到二丫头,知道了眼前人就是那个叫师叔的“变态”,禹言还能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