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殷十一为首,见车里景家大少没有丁点动静,眼底闪过冷意再次道:“景大少,我劝你还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六少想要那个女人三更死,你觉得自己能把人留到五更?”
车里,景博承脸色十分难看,因着中弹脸色惨白,额头的汗跟水汇集往下颚流,唇上一点血色也无,眼皮下拉,十分困倦。
景博承咬着牙逼自己清醒,他没想到殷六这个女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京都动翟渊宁的女人,景博承正想说出单瑾喻翟家的身份,让殷家这几个狙击手顾及翟家。
这时,不等景博承开口,单瑾喻先扯破一截衬衫,面无表情替景博承包扎伤口,景博承正担心她的安危,哪里有心情包扎伤口,挡住她的手,一脸认真道:“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只是这时间我不知拖的了多久!”他不确定景家警卫能不能赶到。话一顿,景博承再次道:“我的人已经来的路上,瑾喻,你别怕,一会儿我下车后,不管发生什么,你也别下车,知道么?”
景博承此时想不了太多,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让面前的女人先死在他面前,不管任何代价,他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把一个女人看的如此重要。
单瑾喻没理会景博承继续给他包扎,动作轻车熟路,景博承眼底颇为惊讶,若不是场合不对,他还真想问问她这包扎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除非担任特殊职位十几年的人才能练得这一手好包扎的手法,否则就是常年游走在刀尖的人习惯受伤才练得这一手好包扎的手法,景博承更偏向前者,又没听说过她在医院呆过。
不过景博承此时没精力多想,单瑾喻盯着他伤口眉目轻蹙,知道子弹已经在他肉里,现在她手上没工具,也无法替他把子弹先挖出来,只能先暂行包扎止血,等单瑾喻包扎的差不多。
外面的殷十一几个早已等不及了,殷十一几个一向喜欢速战速决,见车内景家大少还不交那个女人出来,眼底闪过冷意,枪口朝着汽车轮胎打破轮胎,边冷声道:“景大少,我们哥几个再劝你一次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同我们殷家虽然有合作,但我们六少可是再三叮嘱我们要里面那个女人的命。你就算真有什么话想同我们六少说,以后可以说,但现在可别妨碍我们哥几个的任务!我们哥几个也不妨放狠话,里面女人的命,我们几个是要定了!”
景博承听完殷十一几个的话,脸色来来回回变得越发难看,脸色凝重冲面前的女人道:“你呆这里,我先出去!”
景博承磕磕绊绊刚想打开车门,单瑾瑜率先打开车门下车,景博承脸色一变,刚要抓住人,单瑾喻像是看出他担心的神色,淡淡开口:“我有分寸!”
景博承却觉得她这下车简直就是送死。
单瑾瑜没再理会他此时已经下车,她脸色没多大表情,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孔只挑起一道冷笑,眼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突然开口:“哦?你们几个怎么打算要我的命?”话一落,景博承就见车外的女人浑身的气场蓦然一变,完全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周身强大的压迫让周遭温度骤降窒息。
这时候景博承眼前已经有些模糊,浑身无力瘫在驾驶位置上,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咬着牙逼自己清醒,边摸索车门。可惜摸到车柄却没有打开车门的力气。
抬眼看过去,就见她侧身站在车前不动,眉宇锋利的锋芒仿佛如闪电能穿透人心,周身若有若无的压迫与以往波澜不惊的低调和冷静判若两人,景博承一时不确定面前的女人真是刚才还需要他保护的女人还是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
他原本该担心车外的女人,心口被那双锐利至极也霸气至极的目光狠狠一撞,眸光已经是灼热痴痴盯着车外的女人。
再说殷十一、殷十二、殷十三到殷十八等八个狙击手听着面前女人如此大口气,刚打算给对方一枪直接解决人得了。
殷十一几个抬眼刚要给对方一枪,就撞进一双锐利无比又熟悉的目光中,等瞧清楚不远处那张同自家七少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包括殷十一在内几个对‘殷七’深陷入骨的恐惧当场骇的八几个直接吓的魂飞魄散,三魂去了几魄,一脸大骇踉跄。
怎么可能是七少?
等等,怎么会是七少?
要知道当年他们这一批最早效忠的是七少,不仅他们的名字,连带训练也是七少手把手训练出来的,他们有一万条命也不敢对七少动手。
因着七少,他们一直效忠的是殷家,后来七少失踪,他们迫不得已效忠殷六。若要论起威望,殷六远不能同自家七少相提并论。
可想而知殷十一几个此时的惊骇和恐惧。
一想到刚才他们几个之前不仅一路直接暗杀了七少刚才还放狠话让七少出来送死,
此时几个人每个人的脸色都跟见了鬼惊骇,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眼前惊的一阵阵发黑,肺里一口血没当场吐出来。
却说殷十二却是个冲动的性子,没瞧清楚人,掏枪拿枪口对着人就是一枪。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飞速从枪膛飞出。
殷十一殷十三等几个早已认出了七少,却见殷十二冲动没瞧清楚人拿枪口就要开枪,还是对着自己去七少开枪。
几个人脸色大变,眼见殷十二那子弹就要打到自己七少身上,惊的他们几个浑身的血液沸腾涨红逆流轰隆一声冲回脑中,炸成碎片,没差点吓破胆,猛的大吼:“十二,住手!”殷十一几个本能想用身子替七少挡住,这时候却迟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殷十二完了!若是七少有事,他们全都完了。
景博承这时候见有人冲单瑾喻开枪,脸色大变,恨不得立即打开车门冲出去替她挡子弹。
原本眉目不动的女人早在殷十二开枪之时手疾眼快避开,殷十二哪里想过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可以避开他的子弹,他正打算再来一枪,原本还离着他一丈多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他跟前。
殷十二眼底一惊,正打算拿枪口对准对方快速解决面前的女人,抬眼正好对上一张像极了自家七少的脸,当场没吓尿,手一抖,手枪没差点惊的从手里脱落,却说单瑾喻完全不给殷十二反应不仅利落夺过他手里的枪,再次闪身在身后,速度极快踹中他两个膝盖不算完,伴随着殷十二的闷哼疼痛声以及骨头咔嚓的声响,殷十二整个人跪在地上,头栽倒地,单瑾喻从他身侧踹中他脑袋,殷十二整个人一轰隆被踹出几米远,后背结结实实砸中树干滚落在地上,噗的一声直接吐出一口血,血丝渗透在泥土里,着实触目惊心,单瑾喻眉目眼睫丝毫微动,深不见底。
一时间众人皆惊,四周寂静的可怕!
车内的景博承此时瞪大眼死死盯着外面一幕,面色变了又变,毫无血色冷静的面孔猛的龟裂陷入死死的震惊,眼睛死死盯着车外那个运筹帷幄的女人,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现自己此时内心里的震惊和复杂。
单瑾喻这会儿却没心情了解景博承震惊的内心,她手里握住殷十二刚才手里的勃朗宁手枪,一边把玩,枪口若有若无指着殷十一几个的方向,眉目面无表情周身的气场却越发显得凌厉让人心惊悚然:“真不错!我以前训练你们,现在你们倒是拿这套来暗杀我!”
以殷十一为首的一群人这会儿战战兢兢一脸心惊胆战连喘息也不敢喘,原本因着他们一路追杀的竟然是七少已经吓破胆,此时又见殷十二刚才竟然冲七少真开枪,几个人的脸色彻底惨白,瞧了眼殷十二此时的下场,几个人一脸惊魂和惊涛骇浪腿跟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承重力道,腿颤巍巍的一边发软,一张张脸憋的通红,半响才磕磕绊绊吐出一句:“七……七……七少!”
到现在殷十一几个还一脸懵逼,完全没想到自己暗杀的竟然是七少!
“七少?看来你们还算认识我这个人!”单瑾喻危险眯起冷哼一声,露出讽刺的笑容,话一顿,她话锋一转,眉眼升起几分戾气和狠厉,冷眸一一扫过去,殷十一一群人吓的立即垂头禁声此时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接着一群人就听到自家七少冷冽发寒的声音继续响起:“否则我还真以为你们眼底只有那位殷六少和傅少?没有我殷七!”
这话一落,殷十一一群人这会儿是彻底吓破胆了,一个个面如死灰腿一软瘫软跪在地上,心脏时不时打哆嗦差点没蹦出胸口,心道他们要是知道殷六暗杀的人是七少,他们哪里有这个胆,这会儿殷十一几个十分怀疑殷六那是特意派他们过来的找死的。
单瑾喻没有管殷十一几个,抬脚大步往殷十二方向走去,殷十二这时候从昏迷转醒,一动立即牵动五脏六腑十分痛苦,他以为自己做梦了,要不刚才怎么会见到七少,而且他还敢冲七少开枪?
殷十二自我安慰,只是等熟悉之极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上传来响起:“终于醒了?”
殷十二心口一颤,心里安慰自己绝不是七少,只是抬眼等看清楚站在他面前那张跟自家七少一模一样的面孔还有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殷十二一时间惊的浑身抽搐,眼球发白,也不知是不是惊吓太过,直接又给吓晕了!
殷十一、殷十三几个见七少枪口指着殷十二,心口纷纷打着冷颤,谁也不敢求情,毕竟刚才殷十二对着动手的是七少,不止殷十二,恐怕他们接下来也不会好过。
殷十二、殷十三等几个脸色灰败,正等着自家七少的命令自行了断。
这时候由远及近,以蒙多。彼得森为首十几辆车终于及时赶到现场。
一停车,蒙多。彼得森急匆匆下车,就见拿枪口正指着殷十二面无表情的七少以及殷十一殷十三几个纷纷一脸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他不用多想,也猜到一些,蒙多。彼得森一想到殷十一殷十二、殷十八等这几个人竟然有胆暗杀自己七少。
不知道该赞他们勇气可嘉还是找死。
蒙多。彼得森此时顾不得自家七少失忆一脸激动上前:“七少!”
见自家七少没理会他,蒙多。彼得森不确定自己七少有没有认出殷十一几个,继续激动开口道:“七少,我是……”
“丁落原!”单瑾喻回头打断他喊出他名字。
蒙多。彼得森原本还盼着自己多介绍刺激自家七少的记忆,哪里想到自家七少竟然真想起他的名字,他之前从来就没告诉过自家七少自己叫什么名字,虽说七少喊的是他的亚裔名字,那是不是代表七少想起了他?
蒙多。彼得森一时间脸色骤变,激昂澎湃,嗓音都哆嗦起来无比激动试探道:“七少,您……您……您是不是记起了所有!属下……属下就是叫丁落原!”说着蒙多。彼得森眼眶渐渐激动泛红语无伦次:“属下记得您……您以前最喜欢喊属下的亚裔名字!属下就是叫丁落原!”
除了殷十二,殷十一以及十三、十四、十八等几个此时瞧见蒙多。彼得森对着七少恭恭敬敬。脸色越发惨淡,一脸懵逼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和结局的。
他们完全不明白明明是殷六少派他们来暗杀那位翟少的女人,为什么最后这个女人最后却变成他们七少。
蒙多。彼得森怕殷十一几个碍自家七少眼,请示一番,让人把几个人先带上车随后任七少处理。
蒙多。彼得森还想说什么,就见不远处一辆车内一个男人目光几乎是目眦欲裂死死盯着自家七少不放,车里那男人不是景家大少又是谁?
怕泄露自家七少的身份,蒙多。彼得森不打算留人,被单瑾喻拦住。
“七少!他……”
“先送人去医院!”
“是,七少!”
车内,景博承的眸光越来越模糊,目光却仍然咬着牙死死盯着车外,不管是刚才殷家的几个狙击手跪在单瑾喻那个女人脚边,突然一向高傲的帝苑掌权者竟然对着一个女人如此恭恭敬敬,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想不透。
她到底是什么人?
没等他想清楚,因着之前中弹受了不轻的伤,景博承这时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蒙多。彼得森见这位景家大少这会儿昏迷,倒是松了一口气。
蒙多。彼得森觉得隔着车窗听不到车外的声响,景家大少或许知道七少不简单,但想知道自家七少真实的身份还是有些难。
蒙多。彼得森指挥手下让人先把景家大少送去医院。而后打开车门,先让七少上车。
“去医院!”单瑾喻吩咐。
“是,七少!”
车内,蒙多。彼得森还没忘了自家七少同翟家那位上将的关系,恐怕七少绝不想现在把身份透露给那位翟上将知道。可他早已得知消息那位翟上将在知道自家七少被暗杀顷刻出动不少警卫,正赶往现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