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
骆家这祖宅在黑夜里,如同一头沉睡的狮子。
安静,又透着危险。
一个矫捷的身影在骆家穿梭,避开那些在夜巡的保镖。
骆家祖宅很大,是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宅子后院,还有一幢现代化的别墅。
此时夜已深,可骆家祖宅却灯火通明。
若是有外敌进入,很容易暴露行踪。
曲蒙躲避着那些巡逻的保镖,还要查探这骆家进进出出的路线,包括去找到卓玥爸妈所关的地方。
这个过程,很危险。
他在院子里都看了一遍,最后翻到了院子后面的别墅。
如同一只灵敏的豹子,他完美的躲过了所有的保镖,进了别墅。
相较于前院的灯火通明,别墅却是一片黑暗。
只有通过外面的光看清这别墅。
曲蒙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照明,只能借着外面的光找路。
他迈上了楼梯,上二楼。
刚上去,别墅所有的灯都亮。
吓得他心脏噗通的跳,却也没有慌乱。
他没有动,只听到楼下有脚步声。
“少爷,已经给卓氏夫妻打了针,他们的身体无恙,相信不久,他们就会醒过来了。”
“嗯。随时注意他们的身体情况,不能让他们有一丁点的闪失。”这是骆译河的声音。
“是。”
脚步越来越远,离开了别墅。
那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骆译河还在。
曲蒙摒住呼吸,没有敢动一步。
现在这么安静,稍微有点动静,楼下的人就会知道。
这时,脚步声又响起。
好像是走到别墅外。
灯没有关,门也没有关。
曲蒙没有下去,而是往楼上走。
这个时候下楼,一定会被抓个现形。
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起来,等待时机再离开。
反正他也知道卓氏夫妻并不在这别墅里。
他放轻了脚步,继续往前走。
背贴着墙,一点点挪动脚步。
他看了一下这别墅的布局,此时他所住的位置,应该是卧房。
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将主卧和客卧分别出来。
然后来到了最角落的一间客卧,拧门进去。
刚一进去,他的就被人锁住了喉咙。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吸入鼻子里。
他的身后,贴着一具柔软的身体。
是个女人!
还是刚洗过澡的女人!
曲蒙咽了咽口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这间看起来不会有人用的卧室,会有人住。
还是一个女人。
只是,对方抓到了他,居然没有大叫。
“你是谁?”曲蒙已经知道,这个锁住他喉咙的女人并不是骆家的人。
但他想不明白,不是骆家的人,为什么会住在骆家的别墅里?
还是洗过澡的。
安蔷盯着这个一身夜行衣的男人,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应该我问你是谁才对吧。三更半夜,夜闯我家,是何用意?赶紧说,不然我就叫人了!”
女人带着香气的呼吸声在他耳边如同一支羽毛般在挠他痒痒,很敏感,很闹心。
曲蒙笑了。
“那你叫吧。反正,我无所谓。”曲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安蔷微眯着眼睛,“你当真不怕?”
“不怕啊。你叫吧,让他们来抓我。”曲蒙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只是到时,会耽误了姑娘你的睡眠了。”
安蔷紧蹙着眉,松开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曲蒙摸了摸喉咙,转过身,看清眼前的女人,眼里泛着一丝精光。
女人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
她穿着丝绸睡衣,身材玲珑有致,五官清秀漂亮,美的不惊心动魄,看了心旷神怡。
安蔷见他盯着自己,她眉头一皱,“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美人不就是用来欣赏的?”
“欣赏你个鬼!”安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是谁?来做什么?”
“该我问你吧。”曲蒙扫了一眼这房间,床边放着一个背包,床上搭着一套运动服。这些东西,与房间的布置格格不入,很违和。
这个女人,并不是骆家的人。
刚才这别墅里一盏灯都没有开,这别墅里应该没有人。
可她却在。
还洗了澡。
她一直没有开灯,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让人知道这房间里有人。
安蔷只是有那么一丝丝窘意,随即斜了他一眼,走向床边,依旧是用那极低的声音警告他,“不管你是谁,要么你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睡觉。要么你就别出声,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你在这里,你就死定了!”
说着,她就掀开被子,上了床。
那模样,就跟在自家睡是一样的。
曲蒙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还真是心大。
“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里,我们会不会都死定了?”曲蒙背贴着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安蔷皱了皱鼻子,目怒凶光,“有本事,你试试看。”说着,挥了挥拳头,然后缩进被子里,睡了。
曲蒙真是领教了。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这女人就是悄悄溜进骆家来睡个觉的事啊。
不过,能避开骆家那么多保镖成功潜进这客房,还洗了澡,安心睡下,可见这女人也不是个一般的人儿。
曲蒙现在也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里等着。
他索性坐在地上,看着时间。
现在才晚上十一点半,他得等这些灯都熄了,再找机会离开。
半个小时后,别墅的灯一下子全熄了。
他立刻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有人上楼,反而是听到别墅门关上的声音。
正准备开门走出去看看,别墅门又开了。
“您回来啦。”骆译河的声音。
这一次,走廊的灯亮了。
“嗯。我上楼休息。”是骆老爷子的声音。
“晚安。”
“你也早点休息吧。”
“知道。”
紧接着,是一阵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上了楼。
曲蒙警惕的盯着房门。
脚步声并没有往这边传来,而是在上了楼梯就往左走了。
听到关门声,曲蒙这才松了口气。
瞧了一眼床上,那女人竟然这么安然无恙的睡着了。
曲蒙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女人是心大,还是过于天真了。
他摇摇头,再一次坐在地上,靠着墙等待着时机。
他一直坐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人员并没有因为天太晚了而减少,反而更多了。
他要走,难上加难。
难道,就要困在这里了?
曲蒙皱眉。
凌晨五点,天际露出了一丝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