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不懂,苍圣烜不懂,米月婵也不懂。
米月婵之前就听说卓玥连着两天都往医院跑,还守着骆译河。
她刚开始还不信,现在亲眼所见,总算是信了。
卓玥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米月婵站在走廊,看着卓玥。
也不知道苍圣烜知不知道。
不管他知不知道,这件事得让奶奶和苍老太太知道。
米月婵走远一些立刻给米老太太打电话。
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小声问:“奶奶,这件事,您要不要知会一声苍奶奶?”
“我有分寸的。”米老太太声音淡淡。
米月婵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卓玥跟骆译河要真能在一起,那对她也是好事一件。
如果不是卓玥,或许她跟苍圣烜早就订婚了。
米月婵证实了卓玥守着骆译河这件事后,便离开了医院。
卓玥却在外面等着。
直到医生出来。
“怎么样了?”卓玥非常急切。
医生也不知道这个女人跟骆译河是什么关系,但是阿正在一旁都没有说什么,医生也没有多问。
“骆少福大命大,已经恢复心跳,各项指标正常。”这句话,卓玥听了三四次了。
之前骆译河出现停止心跳的症状之后救回来,医生也这么说。
她不知道,骆译河到底还能被救几次。
也不知道,骆译河到底是能活,最后还是死。
一切,都是未知的。
面对这样的未知,卓玥的内心是激动难平的。
“上次你们也是这么说的,可还没有过多久,就又出现这样的问题。到底,他是不是能活下来?”或者,他到底会不会死。
“这次比之前的几次生命状态更好。可以说,只要他醒过来,就完全没有问题。”医生也不敢保证。
只有醒过来,一切都好说。
卓玥冷笑,“那么,他到底能不能醒过来?”
医生看了一眼阿正,阿正同样看着他。
最后,医生说:“就看今晚了。”
“今晚醒不过来呢?”卓玥追问。
“这个……不好说。”
面对卓玥的咄咄逼人,医生实在是也乱了。
卓玥不再问了。
现在,要么骆译河醒过来,要么他就立刻死去。
否则,她根本没有办法安心。
阿正见卓玥很烦躁,完全摸不懂她这烦躁从何而来。
此时的卓玥就真的跟个骆家少奶奶一般,担心着少爷的安危。
也不知道少爷醒过来后,会不会被卓玥的举动吓到。
阿正对医生招手,两人到了一旁。
“这位到底是谁?”大卫实在是不想面对卓玥。
每一次他一出来,总觉得这个女人在逼他要一个结果。
但这个结果他也说不上来。
他甚至觉得任何结果,这个女人都是非常期待的。
是,任何结果。
不管是生,还是死。
阿正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卓玥。
最后斟酌了一下,“是少爷的朋友。”
大卫皱眉,“朋友?”
“嗯。”
大卫也知道这豪门的关系错综复杂,便不再多问。
阿正却是很严肃的问他,“少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一次的生命体向比起之前几次都要平稳得多,只要平稳度过今晚,我相信他能好好的。”大卫跟阿正交了心底。
“当真?”
“嗯。”
大卫拉着阿正走得更远一点,神色严肃道:“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首先,我不是诅咒骆少,只是太奇怪了。这一次他心脏跳停,心脏起搏器都没办法让他的心跳恢复。就在我准备宣布死亡时间的时候,骆少的心跳却又重新跳起来。简直,太神奇了。”
“你说什么?”不知何时,卓玥来到他们身后。
她突然出声,吓得阿正和大卫一跳。
大卫惊瞪着卓玥,这个女人简直太吓人了。
“你刚说你都快宣布死亡时间了,他又活过来了对不对?”卓玥逼问。
大卫惊恐的看了一眼阿正,阿正也不知道卓玥为什么这么激动。
“问你话呢!”卓玥怒了。
“是的。”大卫咽了咽喉咙,回答道:“确实很奇怪。大概,是上帝保佑。”
卓玥听后,紧蹙着眉头,微眯着眼睛。
会不会如她所想的那般?
卓玥此时恨不得立刻让骆译河醒过来,让他醒来证实自己所猜测的。
“他活下来了,会醒是吧。”卓玥又问。
大卫愣愣的点了点头,“是。”
卓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终于要醒了吗?”
这话,像是在问大卫,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她的反应,阿正是越来越迷糊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卓玥是很期待骆译河活过来的呢?
这一天,卓玥更是一步都没有离开过病房。
她眼巴巴的望着里面的人,眼睛眨都不眨。
天都黑了,她还是没有离开。
阿正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但是根据她这几天的举动,不像是要害少爷。
“卓小姐,天黑了。”他上前提醒。
“我知道。”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关你什么事?”卓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阿正哑口。
这都叫个什么事啊。
到了该洗洗睡的时间,卓玥守着病房。
苍圣烜站在阳台,吹着风,越吹越清醒。
这是第三天了。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给他打电话,也没见他。
也在医院守了三天了。
守在骆译河的病房外,跟个望夫石一般。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他们在一起的场景,那时有多快乐,多幸福,现在就有多可笑,多悲哀。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他被一个女人欺骗了感情,钱财?
呵,真是可笑。
苍圣烜的手机响了。
他接听。
“卓小姐今晚没有回家。”
苍圣烜皱眉,“知道了。”
结束了通话后,他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在吗?”
“卓小姐还在医院,一直没有离开。”
苍圣烜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微暗,挂断了电话,狠狠地捏着手机。
现在,都开始彻夜不眠的照顾他了吗?
苍圣烜嫉妒,嫉妒的发狂!
心脏那一处,快要痛得炸裂了。
他睡不着。
当即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开车去了医院楼下。
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也没有下车,一直坐着。
这一坐,便是天亮。
卓玥一晚,都在三十六楼没有下来过。
天亮后,医生便将骆译河转到了普通病房。
卓玥跟过去。
医生和阿正出去说事,卓玥就站在病床前,看着骆译河。
她伸手放在骆译河的脉搏上,不多时,她收回了手。
现在的骆译河,脉象平稳,生命力顽强。
就跟睡着的人一样,只要醒过来,就没有事了。
应该醒的,为什么还没有醒?
卓玥凝视着他片刻,大概这一时半会,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她走出病房,下了楼,准备去医院隔壁的早餐店吃点东西。
大概是那束视线太多强烈,她一出来就顺着一处看过去。
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