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儿在公主府呆了足足一个月,和府上的好多人都混熟了,个个对贞儿极好,尤其是贺怡芊,贺怡芊生怕贞儿吃不饱,每天都会让小厨房给贞儿做些糕点送过来。
清元师父哼了哼,“跟着我,既能吃的惯草根,也能日日山珍海味,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五岁的贞儿似懂非懂,每天都被清元师父逼着学习草药,若是认错了,就要一日三顿都吃草药,直到随口就能说出草药的名字和习性来,才算过了这关。
“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徒儿明白。”
清元师父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要下雨了。”
话落,不到片刻大滴大滴的雨珠儿往下砸,很快就把干湿的露面浇透,这雨势一下就是一整晚,直到次日天空放晴了,公主府的小厮来送饭,发现院子里的两人早就不见了,桌子上只留下一封书信。
“清元师父怎么说走就走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谢谢清元师父呢。”贺怡芊有些遗憾,这一个月来,清元师父没少费工夫,贺怡芊连贺礼都准备好了。
“清元师父不是那种重利的人,更向往的应该是闲云野鹤的生活,受不惯拘束,日后有机会再见,谢也不迟。”
祁延霆的腿暂时还不能动,不过每天都能感受到腿上的疼痛,这是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清元师父不愧是名医。
休养了足足两个月,祁延霆才下了榻,慢慢的移动,贺怡芊紧张不安的看着祁延霆,祁延霆稍稍动了动脚步,很快扔掉了拐杖,一开始走的有些不稳,多走了几步以后,除了还有些痒和酥麻之外,另一条路已经完全都能站住了。
“二爷……”贺怡芊激动的眼眶泛红。
“哭什么,这是好事,我是个大男人又不是窝囊废,现在轮到我撑起这个家了,给你遮风挡雨。”
祁延霆伸手将贺怡芊拉入怀中,贺怡芊却是激动地眼泪控制不住,很快祁延霆腿好了的消息传入了慕凌宸耳中,慕凌宸叹,“早该好了,本王等了你这一日,等了八年,咱们许久都没有一起操练过了。”
“日后有机会。”
祁延霆的腿被治好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南曜帝很快就给祁延霆一个职位,掌管了京都城的司马营,是实打实的兵权。
众人惊讶不已,没想到祁延霆会这么好起来了,原本祁家已经没落了,但现在看来,未必。
此事传到了青云观,祁国公夫人刘氏恨的咬碎了一口银牙,实在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待在这里,祁老夫人心如死灰,但祁国公夫人才三十岁的年纪,模样生的也不差,只是运气不好,遇见了一个懦弱的丈夫。
夜色朦胧,刘氏趁着祁老夫人不注意,用被子捂住了祁老夫人的脑袋,祁老夫人使劲挣扎,刘氏一直未松手,半个时辰后,祁老夫人两腿一伸,眼睛一闭彻底断气了。
刘氏见状心里别提多解气了,老贱人,要不是因为祁老夫人一碗迷药晕倒了自己,刘氏也绝对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日日清粥白菜,实在是受够了这种日子。
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受苦受难,二房一家却在享受着荣华富贵,要不是二房心思不正,肯定是因为检举了大房,才换取的这份恩宠,刘氏心里就很挠痒痒似的,一刻都坐不住,恨不得立马回到京都城去找二房算账。
思来想去,老贱人是个阻碍,必须弄死才行,由于青云观的房间有限,刘氏和祁老夫人一直都是两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只是中间用屏风隔开了,这也是祁老夫人自己的意思,要看着刘氏,只是没想到刘氏竟然半夜下狠手。
次日清晨,祁老夫人身边的汪妈妈才发现了不对劲,伸手探入祁老夫人鼻尖下,已经寻不到气息了。
“老夫人,老夫人!”
刘氏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凑上前,将一根手指头探入祁老夫人的鼻尖下,猛然又缩回,而后很快嚎啕大哭起来,“母亲,母亲,您别吓唬我啊……”
汪妈妈蹙眉,老夫人昨夜还好好地,怎么会一觉醒来就断气了,整个屋子里只有刘氏,便忍不住问,“刘氏,老夫人怎么会突然薨了。”
“我也不清楚,昨夜我睡得沉,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刘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汪妈妈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母亲无故去了,得赶紧想个法子通知二弟,母亲好歹还是祁家的长辈,总不能就这么死了,连个丧事都办不成,落叶归根,还是要入了祁家的祖坟。”
刘氏捂着脸,脸上却不见半滴泪珠,只是在干嚎,汪妈妈是个没注意的,压不住刘氏,而刘氏也不给汪妈妈反驳的机会,直接就让人给京都城报信,青云观离京都城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四日,到时候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况且祁老夫人本就身子有病,有些常常上不来气,憋过去好几回,幸亏丫鬟发现的及时。
刘氏赌了一把,就笃定查不出来,与其老死在青云观,倒不如拼了,刘氏好歹也是祁延霆的大嫂,闹起来,祁延霆的脸上也不好看。
……
第三日消息才传到了京都城的公主府,祁延霆闻言,眉头紧皱,但很快又松开了,听了小厮后面的话,眉头又紧皱。
刘氏已经带着祁老夫人的尸身赶往京都城,一路披麻戴孝,闹的动静不小。
“去祁家摆上灵堂,再通知一声祁家的族人们。”
毕竟是祁延霆的亲生母亲,纵然心里再有恨意,人已经死了,祁延霆身为人子,自然要做到最后一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