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妃挨了一巴掌又被罚跪在坤和宫的门口,让人来来往往的瞧着,如何受得了这种审视,闭上了眼睛,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母亲……”安玉嫣小脸上的巴掌印一个套着一个,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脸都已经麻木了,委屈的看着靖安王妃,“皇后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咱们,将靖安王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啊?”
安玉嫣好歹也陪伴了萧妧这么多年,怎么就一点轻易不讲呢,眼下这个时候无需和亲了,安玉嫣就是自由之身,萧妧还有什么理由拒绝自己呢。
靖安王妃抿唇不语,并未搭理安玉嫣。
“娘娘也是有底线的,上次靖安王府算计殿下的时候,早已经将那点子情分给磨灭干净了。”
背后传来了一道身影,靖安王妃睁开,正是朝慬公主,朝慬公主一脸无奈的看着靖安王妃,“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靖安王妃沉默了。
“本宫听说皇上已经准备将靖安王府迁移出京的打算,只是暂时还不知去往何处。”
朝慬公主的话还没说完,靖安王妃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向了朝慬公主,“迁移出京?靖安王府是陪着皇上打天下的功臣,如今国泰民安了,皇上就逃过河拆桥了么。”
一听这话朝慬公主也很不悦,深知靖安王妃已经深入骨髓的执着,根本就是听不进去劝说的,哼了哼,“那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仗着这点功劳要挟皇上,要挟北缙吧?”
靖安王妃不语,嘴上虽没有明说什么,但脸上写满了不满意,靖安王府若是迁移离开了京都城,那和贬低去封地又有什么区别。
“别说是你靖安王府了,前几日的陆国公府的功勋也不见得比靖安王府少,陆太傅和皇上亦师亦友,又是殿下的太傅,你可见对陆国公府心慈手软过,皇家威严不容侵犯!”
朝慬公主和靖安王妃也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见靖安王妃这般执着,朝慬公主也跟着着急上火,私底下不知劝了多少次了,依旧没有任何的回转,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公主……可靖安王府并未下毒谋害娘娘,如何能一起比较?”靖安王妃并不认同朝慬公主的话,脸色仍十分的倔强,朝慬公主也被其的没了法子,只一甩袖子,“罢了罢了,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本宫说了再多也是徒劳无益,好自为之吧。”
话刚落,小公公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赶来,尖细的嗓子听在耳朵里有些刺耳。
靖安王妃眼皮跳了跳,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不散。
“玉嫣县主接旨!”
安玉嫣愣了下,很快调转了身子冲着小公公的方向跪拜,“玉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素闻玉嫣县主端庄柔顺,贤良恭敬,乃亲王之女,今有凉山皇商梁子瑜特来求婚,朕念及梁家多年为朝廷贡献,特将玉嫣县主赐婚凉山皇商,钦此!”
安玉嫣傻眼了,“公公,这会不会传错了,凉山距离此地如此遥远,又是一个商贩,怎么会……”
“放肆!”小公公脸色一紧,立即怒斥,“这是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违背皇上的意思不成!”
安玉嫣有些慌了神,立即抬眸看向了一旁的靖安王妃,“母亲,这,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靖安王妃的身子晃了晃,看了眼小公公,“凉山……”
“回王妃话,刚才皇上已经下旨让靖安王爷镇守凉山,三日后就出发,不得有误。”小公公的话就像是一颗惊雷在忽然间炸开了。
“噗!”靖安王妃没控住住内心的波澜,喉咙涌出一抹腥甜,随着嘴角缓缓流淌,凉山皇商梁子瑜是个四十多岁的人,之前有两任妻子都被克死了,北缙帝不仅让安玉嫣做了商妇,还让安玉嫣做了继室,这对于靖安王府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玉嫣县主接旨吧。”小公公将圣旨高高举起,安玉嫣灰白着脸色,想要抗拒却是没那个胆子,伸手颤颤巍巍的接旨,小公公这才离开了坤和宫。
不远处的朝慬公主见状并未回头,直接进了坤和宫,不一会功夫柳嬷嬷就出来了,让人将两个人送回了靖安王府。
靖安王妃半路上就陷入了昏迷,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凉山乃是苦寒之地,是北缙最差的封地之一了。
“这下你可满意了?”靖安王看向了刚刚醒来的靖安王妃,一下子恍若苍老了十几岁,两鬓斑白,又是无奈又是气愤。
靖安王妃斜靠在塌上,只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说的果然不假,靖安王府没了用处自然是远远的打发了。”
“事到如此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你要害死整个靖安王府是不是!”靖安王看着靖王妃如此执着的模样,一脸的厌恶,嘴角翘起了一抹讥讽,“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的执着,别以为本王看不穿你的心思,你之所以想方设法的让玉嫣嫁给太子,不过就是想同娘娘攀比罢了。”
靖安王妃原本是西越容家旁支的嫡女,身份也算高贵,几十年前北缙帝护送萧妧来过一次西越,那个时候靖安王妃见过北缙帝一次,又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一见倾心,只可惜北缙帝对萧妧深情不移,瞧也没瞧靖安王妃一眼。
后西越起了纷争,有了北缙,靖安王妃年纪也不小了,就嫁给了北缙帝的副将,也就是如今的靖安王,靖安王是跟随了北缙帝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好兄弟,哪懂什么男女感情之事,见有个姑娘要嫁给自己做媳妇,哪会不同意,过了这么几十年,夫妻二人也是貌似神离,并不像表面的那样恩爱。
“胡说些什么!”靖安王妃脸色微变,杏眼圆瞪的看着靖安王。
“我胡说?这么多年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娘娘永远都是娘娘,你有什么资格和娘娘比较?”
靖安王妃就像是被人触及了一根底线,瞬间就将理智给抛之脑后,歇斯里地的大喊,“我乃是将门之后,祖祖辈辈都是将军,为西越立下了多少的汗马功劳,她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奸相之女,谋权篡位人人得而诛之,若非是为了东鸣那点子势力,你以为皇上会娶了她为后么!”
这一点靖安王妃是最不服气的,倘若萧妧不是东鸣右相嫡女,靖安王妃就不信北缙帝赵遵会一心一意守着萧妧过。
“果然肯说出心里话了是不是,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自己什么模样,这么多年装的可真是深藏不露啊。”靖安王原也只是猜测,乍一听这话,心都凉了。
靖安王妃此时此刻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也不掩藏自己的心思了,嗤笑的看着靖安王,一脸鄙夷。
“一个北缙皇后,一个东鸣皇后,两姐妹都是一个德行,霸占了一代帝王的恩宠,真不愧是亲姐妹,放眼历朝历代,这世上又有几人如此?”
靖安王妃冷笑不止,靖安王闻言实在是气急了,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靖安王妃的脸上,靖王妃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