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殿下,微臣并未此意,只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着想,同时也是为了太子殿下的未来着想,绝不敢对皇后娘娘有半点不轨之心,太子殿下明鉴。”
兵部尚书反应极快,立即替自己辩驳,再不敢乱说话了。
祁妃脸色微变,当着文武百官这么多人的面前被人训斥,一时间脸色有些挂不住,“皇上,臣妾……臣妾绝无此意啊,怎么敢拿皇后娘娘开玩笑呢,臣妾的意思是太子殿下的婚事受阻,又和皇后娘娘相克,倒不如请断姑娘占卜,断姑娘可是凤和国的国师呢,一定能有破解之法。”
祁妃委屈的替自己辩解,南曜帝抬眸看了眼祁妃,淡淡的笑并没有怒火,只道,“今儿晚上爱妃倒是很积极,有爱妃的这一番心意,朕替皇后谢谢爱妃。”
祁妃被南曜帝眼底深处的冰冷之色吓得脸色发白,喃喃着唇,坐蓐针毡般紧紧的攥着手心,“皇上……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宣钦天监!”南曜帝沉声道。
很快钦天监的两位占卜师进殿拜见了南曜帝,南曜帝摆摆手,“便将今日占卜一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是,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都是水命,命格中最忌讳的便是来自西边的土命,尤其是至高无上命格属阴之土,太子殿下乃盛阳倒是可以抵挡,但皇后娘命格属阴水,若是再来一个西土阴之命压住了,两者相撞必有一陨,微臣纵观天象,自凤和国使臣来南城开始,属于皇后娘娘的那一刻天凤星四周遍布乌云……”
“你又怎知断宗主的西土阴的命格,总不能说断宗主是来自西边凤和国,又身为女子,故而这么解释的吧,这几日天气有变化,时而晴时而阴,什么乌云密布根本就是个幌子。”
断魅冷冷一哼,打断了钦天监的话,紧接着又开口,“实不相瞒,亦婳是我从北方一户人家中收养的,当时便算了一卦,此女命格极好,旺夫旺子,乃是福瑞的征兆,从我养了亦婳开始便一直顺风顺水,断月宗更是成了凤和国神宗,怎么会成了你嘴里相克之人呢。”
“断姑娘,我并未说过断宗主是个相克之人,便是因为命格太好,正所谓一山不能容忍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断姑娘的命格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才要压住了皇后娘娘,俗话说生恩远不如养恩大,断宗主是从小就被断姑娘养大,便算做凤和国之人了。”
钦天监立即补充一句,断魅脸色微变,“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亦婳嫁给太子是儿媳,皇后娘娘是婆母,两者根本就没有什么相争的地方,如何有一殇,亦婳这个儿媳妇敬重皇后娘娘还来不及呢,怎会伤了皇后娘娘?”
“断姑娘既通晓五行八卦就该知道命运是注定的,五行相克未必就是断宗主是否愿意的,古书记载有一名唤作耿娘的女子,乃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因喜上一位穷书生便放弃了大家小姐的身份,这位穷书生上有年过百倍的老父老母,下有一对兄弟,日子虽贫寒却不愁吃喝,但自从耿娘入门,第一日其婆母不慎跌入河中差点淹死,后捡回一条性命却也是疯疯癫癫,第九日,其公公上山砍柴不慎跌落山腰当场摔死,就算是耿娘心地善良,依旧改变不了此事的发生,这位书生文采出众本该金榜题名,却是在考试的前一日无辜高烧不退,硬生生的错过了此次考试,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钦天监说着又道,“那一双年纪小的兄弟也被人拐走了一个,下落不明,后路遇游方僧人占卜一卦,乃是耿娘命中大富大贵,书生一家根本无法压住,只能相克,耿娘无奈之下只好离开书生家,半年后书生的母亲忽然清醒,就连那个被拐走的孩子也被找了回来,书生更是一鼓作气考上了秀才,做了个教书先生,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胜在安稳。”
“那耿娘呢,后来耿娘去哪里了?”滢玉郡主忍不住问。
“耿娘……”钦天监看了眼断亦婳,断亦婳的脸色非常的难看,“耿娘心灰意冷之下投河自尽,恰巧被路过的天子所救,天子对耿娘一见倾心,耿娘一入宫,当朝的确是十分的兴起,只是不幸耿娘一直心中愧疚,没过多久就病逝了,从此以后那位天子伤心过度,荒淫无道,短短三年便覆了朝,耿娘并无心覆朝相克,只是身不由己,都是上天的安排。”
众人听着顿时倒吸口凉气。
“这不过是野史罢了,算不得真的,一国灭亡怎么能算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呢。”断魅的脸色显然也很难堪,眸光凌厉的看向了钦天监。
“断姑娘如此断章取义,那微臣就没有什么可辩驳的了,微臣斗胆请皇上三思,断宗主和太子殿下若是成婚,不出五年,太子殿下必将谋反!”
钦天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出话的直接让大殿上寂静了,就连慕夙离的脸色也跟变了。
“父皇……”
南曜帝沉默了。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生怕会触怒了龙颜。
断亦婳的拳头紧紧攥着,难不成就被钦天监这三言两语就给否决了么,断亦婳眼眸中的杀意尽显无遗,实在是不甘心。
“既如钦天监所言,那太子殿下又该和什么样的人相配,又不会相克皇后娘娘呢?”断亦婳恨不得杀了这个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北金阴之女,此女乃是冬日所生,命格温和且不失尊贵,是隐凤之命,若能娶此女,乃是整个南曜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