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怡芊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老夫人许是误会了,我和义兄坦坦荡荡,如今也是各自婚嫁,外面的传言不可信。”
“是吗?”祁老夫人显然不信,又道,“我还记得好几次去给太后请安,太后都说过往后奉珠公主就是宸王妃,宸王为国四处征战耽搁了不少时间,可每一次宸王回京都是住在宫里头的,宸王府就是一个摆设,皇上和宸王都很孝顺,极少忤逆太后的意思,同住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年,勉强也称的上是青梅竹马了。”
贺怡芊眉头紧拧,“老夫人许是误会了,义母虽宠爱奉珠,奉珠也不过是个外人,平日里陪义母解解闷哄义母高兴罢了,义母乃是后宫之主,又是在凤翔宫,义母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有人敢做出什么不合规矩的事来,岂不是生生毁了义母的名声,后宫秽乱,皇上也不会允许的。”
贺怡芊干脆就把话说的直白点,省得祁老夫人弯弯绕绕的提点,贺怡芊有些失望,祁老夫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明事理,或许换成了已故的祁老太君就好相处多了吧。
祁老夫人听着脸色微变,既然贺怡芊把话点透了,那祁老夫人也就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奉珠公主,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宸王,手足情深,皇上又十分的孝顺,从未忤逆太后的意思,况且又是在凤翔宫,谁又敢乱嚼舌根,郎才女貌,又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就算是把持不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贺怡芊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对面坐着的人是祁延霆的母亲,贺怡芊未必会隐忍。
“老夫人这话是在指责奉珠不懂矜持么?”贺怡芊的声音有些冷。
祁老夫人却笑了笑,“奉珠公主又何必生气,刚才我就和公主说过了,有些话只能成婚之前说起的,我这个老婆子年纪大了,有些事憋在心里得不到解释,迟早会憋出病来的,奉珠公主也不希望我这个老婆子郁郁不得吧?”
贺怡芊握着茶盏的指尖被攥的有些发白,刚才被祁延霆所带来的好感,一下子就被祁老夫人狠狠的浇灭了,透彻心凉,却是咬着牙坚持,“老夫人说的是,奉珠并未生气,老夫人是长辈奉珠又怎么会希望老夫人病了呢,老夫人有话直说,奉珠知无不言。”
“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度的好孩子。”祁老夫人脸上多了些笑容,低着头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奉珠公主,我知道有些话问出来有些不妥,但即便是这样还是不得不说,奉珠公主即将嫁入祁国公府,我有一事不解。”
“老夫人但说无妨。”
“依照太后娘娘对奉珠公主的喜欢,为何短短时间内,太后娘娘会认了奉珠公主为义女呢,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希望奉珠公主能够如实回答,若是涉及旁人可以不说,我只想听关于奉珠公主的那一部分,也不算是刺探消息了。”
祁老夫人看向了贺怡芊,贺怡芊抿了抿唇,绕来绕去还是这个问题,祁老夫人今儿这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奉珠并不喜宸王,外界所言都是误会,一直都是义母怜惜奉珠,想给奉珠一个荣耀并非奉珠本意。”
祁老夫人却是不信,这话根本说不过去,当初祁老夫人可是亲眼看见过贺怡芊看向慕凌宸的目光里,分明就是不舍和爱恋,祁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奉珠公主可要以诚相待才是啊,我并非想追究过去,即便是奉珠公主之前对宸王还有情谊,我也不会计较,奉珠公主要体谅一个母亲为了儿子的担忧,延霆可经不起什么打击了。”
贺怡芊叹息,目光忽然瞄到了不远处的一物,顿时瞳孔一缩,“奉珠说的再多都不如事实来证明。”
祁老夫人闻言也不啰嗦了,唤来贴身嬷嬷进来,那嬷嬷十分有经验的准备了物件,那一抹朱红色看上去有些渗人,贺怡芊闭上眼伸出一段藕臂,只察觉有一阵黏腻之物覆在手臂上,凉凉的,贺怡芊头皮一阵麻烦,但很快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祁老夫人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贺怡芊的手臂,不一会一粒鲜艳的红色守宫砂跃然而上,很是夺目。
“公主果然不愧是名门之后,岂非一般的姑娘可以比较的。”祁老夫人看向贺怡芊的神色柔和了不少,贺怡芊却是对祁老夫人此举有几分反感,面上不显罢了,也是为了将来能少折腾。
“还有件事,”祁老夫人的语气显然欢快了不少,贺怡芊淡淡嗯了一声,伸手将袖子放下。
“不知皇上何时准备公主府?公主出嫁,按理来说是要准备公主府的,马上就要成婚了,若是再不准备怕是要耽搁了呢。”
贺怡芊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淡笑,“义母也的确提起过,不过奉珠和二爷只有两个人,又何必耗时耗力修葺诺大的公主府挥霍呢,奉珠无能为力为朝廷做些什么,能省一笔银子自是最好不过了,所以奉珠打算暂住国公府,日后等朝廷宽裕了,再修建府邸也不迟。”
一听说这话,祁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可你们二房住在国公府会遭人非议,你又是嫡媳,又是公主,国公府不敢怠慢,还请公主三思,至于朝廷还不差公主这点银子的,公主若是委屈了自己,反而会被人误会南曜的财力呢,连一座小小府邸都修建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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