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陆二夫人见红了,刚才请了好几个大夫来才保住了,只是经不得气了,否则这胎怕是要出事。”
蕙香立即将院子里发生的事告诉大夫人。
大夫人挑眉看了眼蕙香,沉思了一会,然后点点头,“陆清韵怕是福气到头了……”
“夫人,陆家被人揭发贪污受贿,已经被京兆尹大人捉拿归案,说来也巧,陆家太倒霉了,竟被人盯上了。”
蕙香伺候着大夫人用茶,将刚泡好的茶递到大夫人跟前。
大夫人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回夫人话,是今儿上午的事,陆家夫人还来找陆二夫人哭诉,让陆二夫人想法子去求求侯爷,让侯爷替陆家向京兆尹大人说说情,陆二夫人被气得不轻,这才动了胎气。”
大夫人恍然,“原来如此,哼,摊上这么个会惹祸的娘家,烂泥扶不上墙,有什么资本跟人家争!”
在淮郡王府被贬的那一刻,大夫人就已经后悔了,大夫人敢肯定,陆家出事和临裳郡主有直接关系。
陆清韵当着众人面给宋婧难看,依临裳郡主的性子是绝不会放过陆清韵的。
“夫人,那现在怎么办?”蕙香是个机灵的,看懂了大夫人的神色,低声道,“奴婢记得五姑娘最喜欢浅色衣裙,库里还有一匹极好的缎子,要不要……”
大夫人摇了摇头,否决了蕙香的意思,“那位从小出生大长公主府,受尽宠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就显得着咱们了,这个时候巴巴的送去不是不打自招么。”
大夫人语气微冷,不悦的看了眼蕙香,蕙香背脊一紧,立即低着头,“是奴婢大意了,还请夫人降罪。”
恰好这时点翠进门,“夫人,风荷院的紫云来了。”
大夫人眼皮跳了跳,大约猜到了陆清韵来找自己的目的,大夫人瞥了眼蕙香,“去打发了,就说我忙着没空抽身。”
蕙香点头,“是,奴婢明白。”
不一会蕙香又折返回来,说话较之前要小心翼翼,“夫人,陆二夫人是来求您帮忙的。”
大夫人冷笑,“这趟浑水我可不淌,贺夫人和淮郡王妃两次扶她上位,结果却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还敢找我,不自量力!”
大夫人对陆清韵十分厌恶,怎么会伸手帮忙呢。
陆清韵八成是看中了大夫人的父亲和京兆尹是师出同门的关系,才会求到自己头上。
“前儿淮郡王府才被贬,陆家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捉拿,正是风口浪尖之上,谁敢以身犯险?”
大夫人瞥了眼蕙香,“日后风荷院再来人,直接打发了。”
“是。”
风荷院
“大夫人没见你?”陆清韵愣了下,紧盯着紫云,“你是怎么说的?”
紫云立即道,“二夫人,奴婢只说二夫人有事要见大夫人一面,还没说完呢,蕙香便说大夫人忙着庶物没空抽身,又说了二夫人求错了人。”
陆清韵一开始还有几分不确定,如今倒是信了十分,这件事就是临裳郡主做的!
“二夫人,小心身子。”紫云见陆清韵神色不对劲,立即小心劝说
着。
陆清韵深吸口气,一只手扶着后腰处,良久才缓和了脸色。
“这是怎么了?”宋韫一进门就见陆清韵脸色不对,屋子里的小丫鬟个个大气不敢穿,忍不住皱眉,“怎么又起来了,大夫不是吩咐让你好好养着身子么。”
陆清韵一脸的气愤转换成委屈,腮旁流下两行清泪,挺着肚子上前拉着宋韫的衣袖。
“夫君,刚才妾身让紫云去找大嫂,本想大房二房关系一向交好,妾身便舍下脸皮求求大嫂救救妾身的父亲,可谁知……”陆清韵顿了顿,“妾身却连大嫂的面都未见到,大嫂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夫君,妾身也是没办法了,让妾身眼看着父亲锒铛入狱见死不救,柔姐儿还在床上躺着,妾身每时每刻都是煎熬。”
陆清韵越说越委屈,将大夫人的话换了个意思。
宋韫蹙眉。
“夫君,妾身千不该万不该将柔姐儿的受伤的怒气撒在婧姐儿身上,妾身当时也是一时气极了,失了理智才说了那样的话。”
陆清韵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紧紧握着宋韫的胳膊,另一只手紧扶着腹部,纤细的身姿挺着大肚子,看上去尤为突出,哭的无助又懊悔,不禁让宋韫回想起了这么多年的情谊。
是陆清韵一直陪在他身边受尽嘲讽,这些日子陆清韵怀着身子本就很辛苦,而宋韫却没能陪在身边,宋韫忽然对陆清韵有了怜惜和自责。
“先别多想了,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我去打听打听,若真的是临裳所为,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说着宋韫将陆清韵递给了丫鬟,冷声吩咐,“好好照顾夫人!”
“是。”
宋韫扭头就走,大步匆匆离开,望着宋韫的背影陆清韵收起了脸上的泪意,转而变成一副阴狠。
“临裳,你不要我生,我便拽着你一起下地狱!”
这头临裳郡主正陪着宋婧看账册,一点点耐心的教宋婧,宋婧天赋极好,有临裳郡主的解说也能学个三四成。
“学账册也非一朝一夕,左右还有的是时间,不急。”
临裳郡主满意地点点头,合上了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