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脸鄙夷,大夫人勾唇,“这话是没错,后来我去了一趟账房算了一笔账,大厨房每个月要花费的银子竟然有七八万两之多,那些食材最贵的不过数十两,一年下来近百万两银子用膳……。”
大夫人这话这才是重点呢。
三夫人脸色巨变,“府上这多张嘴要吃饭,吃个几万两也不足为奇,大嫂是不管家不知管家的难处。”
一旁的宋婧瞥了眼三夫人,嘴角微微翘起,三夫人一时着急漏馅了,账册全都在宋老夫人手中,大夫人根本就查不到。
宋老夫人狠狠瞪了眼三夫人,三夫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落入了大夫人的圈套,一抬眸见宋石堰阴沉沉的脸色,心里咯噔一沉。
“忠毅侯府每个月竟要花七八万两吃饭,你倒是说说吃的都是什么山珍海味!”
宋石堰简直不敢相信,一年要吃掉近百万两银子,他一年的俸禄才二十万两。
“不…。不是的,只是近期府上人多,然后姝姐儿又受了伤,需要花费的就多了。”
三夫人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话都不齐全了。
这话说完,连宋老夫人都看不下去了,宋姝就能吃公中的,宋婧吃些补品就要另掏银子,傻子都看出来其中的猫腻。
“侯爷……”
大夫人飞快的继续开口,打断了宋老夫人的话。
“父亲,远不止这些,就拿这个月来说,买菜这个月花销也就两千两银子足矣,与往常无异,姝姐儿每日一碗血燕窝加起来也就千两银子就足够了,前前后后五千两就够了,这多出的六万两却不知所踪了。”
一句话能吓死三夫人,三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心肝发颤,有些始料未及就这么被大夫人抓到了把柄。
“够了!现在是在追究祠堂被烧毁一事,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扯这些做什么?”
宋老夫人一脸警告的看着大夫人,态度十分不善。
大夫人忍了这么多年,再装傻下去,指不定哪一天侯府就被三房掏空了,听宋老夫人极力掩护三夫人,大夫人就知道这件事宋老夫人肯定也是知情的,所以干脆豁出去了,一定要让宋石堰看清府里的乱象。
宋婧在一旁听着,今儿的大夫人有些反常,言辞犀利,半点没有退让的样子,更有撕破脸皮的架势。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的时候,管家从杨元手里搜出了一把钥匙,交给了宋石堰。
“呀,这不是小库房的钥匙吗,怎么会在杨元这里?”芍药一眼就认出了钥匙,惊呼出声。
“祖父,祠堂被烧的事,孙女当真不知情,再说孙女的院子里也没什么可惦记的。”
宋婧自然是要帮着大夫人的,说了一句只有宋石堰能听懂的话,将嫁妆交给宋石堰,这件事没有别人知晓。
宋石堰看着三夫人和宋老夫人脸色越发的怀疑,至于三夫人始终惦记宋婧的嫁妆,也极有可能策划这一切。
宋老夫人眉头紧拧,恨不得将宋婧主仆的嘴封起来。
“父亲,还有一件事。”大夫人开口。
宋石堰几乎快要暴走,“说!”
“前几日偶然得知三弟妹在外头有一处私产业,德县钱庄,是三弟妹身边的贴身嬷嬷存了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
提起这个,三夫人整个人就不淡定了,“胡说八道,大嫂,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就是在故意糊弄婧姐儿,所以才编了这么一出是不是?”
大夫人从丫鬟身后接过一本账册,上面还有三夫人的私印,看见账册三夫人彻底惊住了。
“不仅如此,我还查到这些日子于家遇到了大麻烦,东奔西走上下打点,花费了数百万两银子不止,这件事私下都已经传开了,于家现在就在四处借银子,或许三弟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杨元是钟灵院的护卫,这几日被欠债的逼的很紧,若有人威逼利诱设下圈套,又是在祠堂出了些差错,婧姐儿惹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必然要被送走,又有钥匙在手……”
大夫人一件一件的提,让宋石堰的怒气直接达到了顶峰,直接就点明这一切都是三夫人在背后搞鬼,目的就是想银子,这是一招苦肉计。
宋婧眼眸中略闪现笑意,大夫人这编故事的能力太厉害了,宋婧自然要好好配合了,故作一脸不可思议。
“这么说,那日去妩堂姐的添妆宴上于夫人是故意为了我的嫁妆诬陷我的?杨元也是被骗祠堂来的吗?”
大夫人意外的瞥了眼宋婧,这话接的实在太好了。
“胡说八道!”三夫人气的喉间涌出一抹腥甜,硬生生压了下去。
“父亲不觉得奇怪么,祠堂以往都是有人守着的,今儿偏出了这样的问题,直到大火烧起才被人发现。”大夫人勾唇,从容道,“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两个嬷嬷被带了过来,一脸惊恐和害怕,不停的朝着大夫人叩首。
“你们二人可知犯了什么错?还不快从实招来!”大夫人一声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