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寒冬了,家里虽然又暖气,但是客厅空间太大,终究有点冷,无论是何时何地,似乎只要子明跟盛玄处于同一个环境内,总感觉气场很是强大的,表面是在说话,实质却是在较量。
子明说:“子馨跟我血脉相连,我对她好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妹妹,我自己可以打她、骂她、甚至算计于她,但是我容不得外人欺她半分,她的丈夫与婆母也不成。你们若是要离婚,和平分开还好说,若是为了孩子抚养权或者其他的对簿公堂,我们整个宋家乃至宋氏集团都会全力支持她,你们别想在这件事情上,讨到半点便宜。”
我感觉子明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霸气,盛玄听着倒是当成了玩笑话说:“我并没有想过要跟她离婚,即便要跟她离婚,我也没想过讨她半分便宜。不过……”。
盛玄欲言又止,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突然他瞧着我道:“思奇,能不能给我煮杯咖啡喝,我没带司机,等伙儿要自己开车回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我喜欢喝咖啡,但是不是很会煮咖啡哦,怎么突然想着让我去煮咖啡啊?不过还是答应了,子明吩咐说:“阿俊,你去帮帮思奇。”
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这两人又要说悄悄话了,我本来是想要偷听的,被阿俊给拧走了,我好奇说:“他们之间能够有什么好谈的,还要瞒着我跟你?”
阿俊也有点委屈地说:“是啊,瞒着你就算了,怎么连我也瞒着啊?”
我回头凶他一眼,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就该瞒着啊?”我倒是追问道:“你倒是说说,你们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阿俊板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说:“一个、两个、三个……”一双手都数完了,然后说:“瞒你的事情太多了,我实在数不过来。”
我嫌弃地说:“你这幅样子完全是在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啊?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家少爷散了,一定是你给挑拨散的。”
阿俊骂我说:“乌鸦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我们边煮着咖啡边说着话,我有点担心地道:“阿俊啊,你看,能不能劝劝子明再去美国接受治疗啊?”
“我是不敢劝的,要劝你去劝吧!你想啊,不治疗只是眼睛看不见,行动不方便,但是如果去治疗,却有30 %的手术风险,这、这种勇气并不是随时都有的,而且,现在宋氏这个情况,他怎么可能走得开呢!他一走,盛玄分分钟把宋氏给拿下了。”
“宋氏的情况很不乐观吗?”
“已经不能用‘不乐观’来形容了,简直就是糟糕透了,内忧外患啊!外面要面对纪检部门,内在要面对高管徇私舞弊,人才流失,企业文化的思想错误,以及……”。
“以及什么?”
“资金短缺,盛玄跟老爷一起投资的那支泡沫股套住了不少钱,如今的宋氏基本是个空盒子,如果找不到入驻资金,很多工厂都会被停产的。”
我只知道宋氏内部出了点为题,但是没想到如此严重,“所以你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就是在外面找合作商啊?”
“这些个大企业表面看上去都很辉煌的,但是一出事儿很快就会倒,挡都挡不住的,就好像当初的莫氏一样,股票说跌就跌,公司说垮就垮,所以想要把它扶起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时候别说让他放下一切去美国治疗了,就算让他去乡下住几天,他都不会去的。”
最近子明很明显的劳累了,整日里都是心事重重的,他的手指触觉还没有回复,只是听一些语音文件,再或者请人来给他读,但是这根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就算给他念的人不觉得烦躁,他的耳朵也会使用过度的。
我却不知道该为他做点什么,到了下半年,降雨量特别多,唯一图书馆的项目上周暂停了一周,这周也停了两天,再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指定的日期交楼,弥补损失是小,失去了名声可就大了。
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根本就无暇估计这些,加上柳玥死了,婷姨去了莫家,家里的事情我也得操心,不操心不知道,一操心起来也真是让人费心,想来这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
那天盛玄走后,子明很明显的心情不好,我认识他这么久,很少看见他这样将情绪挂在脸上,也许他自己意识不到,但是我能够看出来,又不好意思问他,不然他要是不想说,我可不就尴尬了,想着如果她想要告诉我,自然会跟我说道。
周末,我在家里收拾家务,把床单被罩都换了,然后把一些秋天的衣服收起来,换上冬天的衣服,看似是件小事儿,实质上做起来很是麻烦的。
让我阿俊把子明的衣服也搬了过来,打算跟子明商量“同床共枕”的事情,我也算是想明白了,什么仇啊恨的,都比不过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与其总是那样满腹怨气的活着,不如让自己潇洒一点。
而且我已经答应了宋万林的托付,会好好照顾子明跟宋氏,我就不打算反悔了,我对子明说:“我听阿俊说宋氏现在资金短缺?你、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个阿俊,就知道说这些有的没的,又让你担心了吧!”子明在阳台上喝茶,有点怪罪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