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询问的意味,看着正往自己杯中倒酒的陈少清。
“咕噜咕噜……”一仰头将杯中倒得满满的啤酒喝了个底朝天,没几秒的时间就有些上头了,很是随意的伸手摸了一下嘴巴,将粘在上头的啤酒擦干,陈少清伸手抓过了一把花生,一边剥着,一边苦笑了起来:“知道刚才那抢劫案是怎么回事吗?”
“我不正问你啊,嫌疑人都抓了,你还这么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叶阳城很是奇怪的说道:“看你脸上这伤,估摸着是冲在第一线的吧?抓了人你也算立了功……”
“你没接触过我们这行,你不明白。”陈少清扯起嘴角自嘲一笑,道:“就算我有那么一点关系,但毕竟还是个协警,立功这两个字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奢望,更何况……刚才那个案子……呵呵,想知道怎么回事吗?”
“擦,你到是说啊!”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询问自己想不想知道,叶阳城不由的笑骂了一句,道:“唧唧歪歪净扯些没用的干什么?”
“那两个人是抢劫犯。”倒满酒,再仰头一饮而尽,本身酒量就不好的陈少清借着酒意倒也放开了,讥讽的笑着,道:“送上门来等被抓的抢劫犯!”
“送上门等抓?”叶阳城更加糊涂了:“不会是自个儿打电话自首的吧?”
“自首个鸟蛋!”陡然间提高嗓门嚷嚷了一声,陈少清的脸上已经堆满了无力的苦笑,无奈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迷茫:“那两个人是肥龙的手下,已经是这两个月来第四对被抓的抢劫犯了,这一次的涉案金额是十万,前几次都是二三十万的样子,知道为什么吗?”
“肥龙的手下?”叶阳城眉梢一扬:“你不是说没人敢动肥龙的人吗?怎么……”
“外人是不敢动啊。”陈少清单手握住了酒瓶提起来在眼前晃了晃,语气异常的疲软:“但动这些人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外人,前面三对被抓进去的现在都已经给放了,今天这是第四对,说真的,在这之前我还不明白其中的猫腻,今天我算是他妈/的彻底看明白了!”
话说到这里,陈少清也不再隐瞒什么了,脑子里仅存的一丝理智迫使他将声音放得比较低,看着叶阳城道:“老子第一个冲进去,被那两个人打了几拳,那个陆德祥一进去,你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
不等叶阳城开口接话,陈少清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进去摆了个架势,那两个狗娘养的就自己躺下了!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他们就自个儿躺下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叶阳城有种在听天书般的感觉。
“因为陆德祥的老子就是肥龙陆永辉。”陈少清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其中激动的语气却难以掩藏,双手握成拳头在半空中狠狠的挥舞了两下:“肥龙陆永辉就是那个陆德祥的老子!我们所里的副所长下个月就要调到县分局去了……”
脸上填满了黯淡之色,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有些呆呆的失神:“肥龙在给陆德祥铺路,今天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等陆德祥上去后,协警队里头第一个被开除的就是我了……”
“咕噜噜……”整瓶啤酒提了起来,狂灌而下,从嘴角流出的啤酒浸湿了陈少清身上的协警制服。
这是叶阳城第一次看到陈少清吹酒,隐隐约约的,叶阳城在陈少清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令人神伤的东西,这种东西,叫心灰意冷。
“或许,我能做点什么。”叶阳城自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