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赵恒被流放之后,齐乐就被休了,她在京里头无依无靠,没办法就只能回了娘家,之前齐乐小产,一直没好好养着身子,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回到齐家后,大哥二哥看见这个吃白饭的,一个个都没了好脸色,不过碍于面子,暂时没将齐乐从家里头赶出去,但大嫂和二嫂两个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等到齐乐能从床上站起来了,就直接让她烧火做饭,下地干农活儿,齐乐也不是什么好性子,哪能心甘情愿的受气?
齐乐一直想要嫁入高门,过锦衣玉食的日子,哪想到赵恒不止是个冷心冷血的,竟然还如此心狠手辣,将廖玉儿的一张脸给毁了,齐乐曾经远远扫见过廖玉儿的模样,狰狞的好比恶鬼一般,她那几天整晚整晚的做噩梦,都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呆在赵家,将珠宝首饰全都给收拾起来,第二天就回了水牛村。
因为早就知道自己家里人究竟是什么德行,齐乐回来之前就把那些金银细软都换成了银票,缝在肚兜儿里头,除了她自己之外,谁都发现不了,想着回家能好好养养身子,等到她恢复了些后,再找个好人家也不迟。
齐乐哪想到两个嫂子竟然会如此刻薄,她小月子还没坐完呢,就让她去下地干农活,她可是要嫁入高门大户的,要是长了满手的茧子,浑身皮肉晒得黝黑,糙的跟其他农妇都没有什么区别,哪里还能嫁入高门?那些男人又不是瞎子!
想到此,齐乐心里头恨毒了哥哥嫂子,偏偏齐父齐母也觉得她没用,整天光吃不做,留在家里头就跟个蛀虫一样,齐乐跟两个嫂子闹得厉害,齐父齐母也没有插手的意思,就这么冷眼看着,任凭齐家整日里鸡飞狗跳的。
水牛村拢共就那么大一点儿地方,街坊邻居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自然清楚齐家人都做过什么腌臜事儿,先是卖了大女儿,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又卖了小女儿,赚了一笔银子,盖起了青砖大瓦房,这一家子人还真是不要脸。齐乐在齐家死活呆着不走,齐母看着她就憋气,正好村里头有个媒婆,听说齐乐的小模样长得还挺标致的,虽然嫁过一回,也流了孩子,但到底胜在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就直接上门说亲了。
“你说那员外能出五百两银子的彩礼?”齐母眼珠子瞪得滚圆,怎么也没想到齐乐那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会这么值钱,她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齐母原本想着齐乐有人要就不错了,不曾想还能换五百两银子,当真出乎齐母的意料。
媒婆笑的合不拢嘴,她知道齐母是个贪财的,索性就把话都撂在这儿,省的日后闹出什么不痛快,惹得一身骚:“那员外有钱是有钱,但前几年遭了灾,家里头烧了一场大火,把媳妇跟儿子都给烧死了,那李员外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疤,看着可渗人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去伺候着,要是娶了你们齐乐,肯定得给人家生一个大胖小子,否则那五百两银子不就白花了吗?”
要不是因为李员外的模样实在太狰狞了,媒婆也不会想到齐乐,要是这桩婚事成了,她也能收到十两银子的礼钱,想到这一点,媒婆嘴上更是劝道:“其实男子也不必太过在意相貌,只要能对你女儿好就成了,李员外家财万贯,如果没被火烧伤了脸,你家齐乐哪能嫁给他,我要是有女儿的话,早就将我女儿嫁过去了……”
齐母也知道这个道理,心里越琢磨越觉得这事儿可行,大女儿是个冷心冷血的,现在发达了也顾不上家里头,又是个有手段的,齐母这么长时间一直不敢找上门,但小女儿却好拿捏,嫁给了李员外之后,再生下一个儿子,那李员外的万贯家财不就全都到手了?
“那李员外可有其他的要求?”
媒婆脸上的笑容一滞,吞吞吐吐道:“李员外想先跟媳妇行房,等到怀了孕之后,再将人娶过门儿……”
“不行!”齐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下聘,那五百两银子就不会到她手里头,万一李员外占了齐乐的便宜,最后再不娶她,那齐乐的名声不就全毁了吗?她本就被人休了,日后哪里还能嫁出去?齐母可不想做亏本的买卖,一听这话,毫不犹豫的就回绝了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