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话儿从齐蓁身体里拿出去之后,廉肃好像从水里走出来般,浑身湿淋淋的,将雪白里衣都给沾成了半透明的模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齐蓁后颈处,女人睁着眼,被廉肃紧紧锁在怀里,隔着薄薄一层里衣,也能感受到男人急促的心跳声。
两手死死攥住压在身下的锦被,齐蓁念头转了几转,知道现在不是跟廉肃撕破脸的时候,即使这男人在外养了外室,她也得亲眼看看才能死心,否则只凭借一身桂花香气就给人定了罪,到底有些不妥。
齐蓁背对着廉肃,男人知道自己刚才惹恼了她,心中不免有些愧疚,粗糙大掌十分轻柔的抹干净女人脸上的泪痕,轻轻亲了一下白玉似的耳廓,哑声道:“都是我不好,蓁蓁别气。”
听到这话,齐蓁喉咙里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想要开口质问廉肃,偏又说不出来,毕竟她身为妻子,给丈夫纳妾蓄婢本就是她应做的,要是自己先开口了,廉肃借机要把养在外面的那个狐狸精给接回来该怎么办?自己现在还没有怀上孩子,府里头万万不能有别的女人,否则一旦生下了庶子,廉肃将她置于何地?
“还疼吗?”
“不算太疼了,先睡吧。”齐蓁软声答了一句,她往里侧缩了缩身子,想要远离这个男人,却不防廉肃亦步亦趋,非要死死的抱住娇软的小女人,最后齐蓁也没了办法,只能任由这人去了。
第二日,廉肃一早就去镇抚司当值,齐蓁也没有闲着,带着红岚这丫鬟出了门。
京中的首饰最近出了许多新的花样,齐蓁的首饰虽然不多,但样样都是精品,她平日去的最多的铺子就是玉兰坊,现在已经成了冰兰坊的熟客,虽说买首饰的时候不会便宜多少,但往往都会摸个零头,省的齐蓁再准备一些散碎银子,倒也麻烦。
到了冰兰坊中,很快就有小厮应了上来,一见着出手大方的老顾客,小厮满脸堆笑,引着齐蓁往柜台的方向走去。
京城的女子上街时总会在脸上蒙着一层轻纱,雪白轻纱挂在耳后,被风一吹露不出整张脸,却能显出小巧的下颚,雪白的皮肤,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倒是让那些文人墨客写了不少酸诗,想要引得小姐倾慕。
走到柜台边上,掌柜的很快就认出了齐蓁,拿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红木匣子,轻轻将匣子的盖子打开,露出了里头冰蓝色的兰花玉钗,蓝色的玉石本就少见,再加上这兰花玉钗的成色极好,在日光下就如同水波般莹润透明,一看就是难得的珍品。
齐蓁将兰花玉钗接到手中,指尖轻轻碰了碰顶端的兰花花瓣,雕玉的师傅经验丰富,将兰花雕琢的纤毫毕现,甚至蓝色玉石中掺杂的黄色花纹,都被他雕琢成了花蕊的模样。
将玉钗插进一头浓密的墨发中,齐蓁转头看着红岚,微微抬起下颚,嘴角轻弯,问:
“好看吗?”
红岚用力点头,她早就知道自家夫人容貌不俗,不止一身雪白皮肉生得好,就连五官也挑不出半点儿错处,杏眼圆润明亮,眸如点漆,鼻尖小巧挺翘,唇珠饱满红润,嘴角上翘,不笑的时候看着都十分软糯,一笑起来更是让人整颗心都化了,这幅标致的模样,哪里能看得出夫人今年足足二十有二,她瞧着比起十六七的女儿家也不差什么,甚至许多年纪轻轻尚未出嫁的女子,因为疏于保养,皮肤生的又黄又糙,怎能比上夫人水灵?
即使夫人现在带着一层薄薄面纱,但面纱能盖住巴掌大的小脸儿,却遮不住女子的身段儿,主仆两个走在街上,不知有多少人一直盯着夫人偷偷看嘞!
“好看,咱们夫人戴什么都好看。”
看着红岚小脸儿微微涨红,全然不似说谎的模样,齐蓁沉闷了一整日的心情稍微好转了几分,用螺子黛仔细勾画过的柳眉微微一挑,细腻指尖戳了戳红岚的小脸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