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冽一离开宴会,就直接传信给安插在西秦皇宫里的人查探,这一次连天枢天阳都不用了,直接启用了南齐安排在西秦的细作,可见事情非同小可。
“文清瑶怀孕两月有余,时间和月儿怀孕的时间不相上下,文墨瀚还特意提到白云寺,你说这是不是针对本殿的局?”齐冽想想都觉得心跳的厉害,实在不安稳。
天枢方才明白,怪不得殿下要当机立断将白云寺的事情告诉郡主,原来是担心有人会暗中生幺蛾子,生生叫郡主误会,若是稍有不慎,郡主误会那夜殿下是和文清瑶春风一度,那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那可是陛下安插的人,您就这样用了,若是事情败露,那陛下岂不是会责怪您?”天枢有些担心,这说来只是齐冽的儿女情长。南齐帝将南齐的国事看得极重,若是知道殿下就这么启动了得之不易的细作,恐怕会龙颜大怒。
齐冽眉目一横,道:“事关南齐皇嗣血脉,哪里是小事!”
天枢听得心头一震,连忙告罪:“是属下想岔了,请殿下恕罪。”
“殿下,您这样做是没错,可是若是最后真的证明不是这样的,那又该怎么办呢?不是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天阳倒是和天枢不同,他本也是出生贵族,南齐帝是他的亲舅舅,南齐帝的情种德行,他还是深谙的。回因为这事儿责怪齐冽,怎么可能。
齐冽冷冷地说道:“不会的,一定是这样的,不会有任何变故的,眼下我们要做的只是找到证据,抓出幕后之人!”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算最后找不到证据,那也一定不会有推翻他的猜测的证据出现。
“可是,殿下,那幕后之人也不知道是谁,藏得又深,如何才能将他揪出来呢?”
“他不是已经露出马脚了嘛?我若不顺藤摸瓜,怎么对得起他的提示啊。”齐冽冷冷一笑。
“文墨瀚?”天枢脱口而出。
“他?”天阳持续懵逼中。
齐冽眉梢微挑:“也许是他,也许不是他,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高深莫测,而且当日白云寺的事情他在场,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殿下,依属下看,若真的是文墨瀚,那他今日难道是故意将自己暴露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恐怕还有后手。”天枢面上露出深深的担忧。
“既然知道他有后手,本殿当然要早做打算,不然他还真以为这是西秦的地盘,本殿就要听之任之了。”
提前做好准备,而对于齐冽来说,最大的担心就是凌皓月。他可是记得清楚,韩皇后曾经教育他,人的一生,一步错,步步错。若是稍有不慎,就会留下无穷的悔恨。
若是他因为担心凌皓月会生气、会恨她,而选择继续逃避,不敢吐露真相,那这就是最大的隐患,若是这个隐患爆发,就算日后找到了证据,那也会抱憾终生的。
天枢点了点头:“殿下深谋远虑,属下佩服。”说完,恭敬地朝齐冽行了一礼。
若是心计谋略,齐冽固然是佼佼者,但是最难得的是他当机立断的抉择,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理由。将事情和盘托出,实际上齐冽需要克服内心的恐惧,一个人要战胜自己的内心,往往是最难的,说出口的一刻实际上就是自我的提升,而齐冽做到了。
齐冽摆了摆手,淡笑道:“天枢,你也可以的,勇敢去面对,事情反而没有那么难。”天枢心里的结,齐冽一直都知道。
天枢神色一暗,转头朝天阳勉强一笑,道:“天阳,我们为殿下效力的时候来了。”
天枢明显是在转移话题,每次说到这个他都是这样,齐冽都已经习以为常,也罢,关键是要他自己想通,旁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殿下,您吩咐,天阳保证完成。”天阳朝齐冽拱手行礼,笑着说道。有任务啊,最开心了。
“现在的任务就是回屋睡觉去,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宫,去会一会这位少年英才的封疆侯!”齐冽笑道。
天阳眼睛一眨:“嗯?殿下,您不是说宫宴的事情也要查吗?这就出宫了?”
天枢拍了拍天阳的脑袋,轻叹道:“天阳啊,你不知道有一招叫声东击西啊。”智商堪忧的孩子啊,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行了,宫宴的事情有人在查呢,而且人家都把自己暴露出来了,我不送上门去,怎么行呢。”齐冽笑道,然后就径直回屋,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齐冽果真就出了宫,当然了,很是凑巧的和凌皓月一起走出宫门。
“郡主,您这是要回凌国公府吗?正么巧,顺路啊,不如一起?”
凌皓月看着齐冽含笑的凤眸,忍不住嘴角一抽,巧合?顺路?你可以再厉害一点吗?
“郡主,您请上马车。”一旁的天阳很是体贴地掀起帘子,做出个请字的动作。
要知道天阳的真实身份已经人尽皆知,南齐的小世子唉,凌皓月可不好意思拒绝。
与卿同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