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确实是陆远派来的,至于你像谁,这个我也不知道,肖童的事情……”
说到肖童,毛铮突然顿了下来,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看他的样子我更是着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毛铮缓缓地抬起了头,把我揽了过去,搂在怀里面,我听到了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你会怪我吗?如果我说肖童的死和我有关。”
我呆住了,虽然曾经大脑一瞬间闪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真的从毛铮口中听到,心理上还是有些没有办法接受。
“我不知道,可是不管怎样,你总得让我知道事情的全部吧。”
毛铮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在不断的加深,却又像是怕伤害到我一样,保持着我俩之间最后的距离。
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此起彼伏,我听的有些心慌,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不知道接下来我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以前没给你提过我的家事,我父亲经营了一间进出口贸易公司,规模不大,可也算的上是中产,那年我刚上高中,家里面就出了事,一下子父母都没了,我姐和我就被寄养在了蒋震天的家里面,毕竟我们是世家,我和蒋菲也是在那时候有了不成文的婚约。”
“只是没有想到后来遇到你,我回去和蒋震天谈,却无意扒开了当年我父母身亡的真相。我是毛家唯一的男丁,不能够坐视不理,可又怕连累到你,正好赶上那年你妈过来找我,让我和你分开,我就顺水推舟……”
说到这里,毛铮顿了顿,我已经百感交集,可是毕竟那都已经过去了,我俩也早已经结束,即便有千百种理由,他当时抛下我,也是不能改变的结果。
“然后我们分了手,你的大仇报了吗?”
我说这句的时候,毛铮推开了我,脸上有些落寞还有些凄凉。
“也许当初是我错了,可是现在不也都晚了么。”
毛铮边说着边做到了床上,慌乱的摸着身上的口袋,捏出一盒烟来,抽出来一支叼在了嘴里面,刚想要点火,看了我一眼停了下来。
这个瞬间,我似乎能够想象到当初那个干净的大男生如何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从未能够成为他,不能够感同身受,却也想要有了如同心灵感应一般,体会他当年的感受。
可是最终,我却还是只剩下了一丝嘲笑的恨,他再痛苦又与我何干?
他所做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只有无情的抛弃,他那些大破天的理由里面,从来没有我。
“我对你悲惨的身世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肖童的事情。”
“肖童在替陆远做事情,只是不小心踩了我们的雷,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你们?你和陆清河吗?他不是陆远的侄子,为什么会和你一块走到一起,还要装出来一幅互不认识的样子。”
“当初,是陆清河来找我,想要和我合作,我也考虑了很久,我当时毕竟人单力薄,什么都没有,就答应了他。”
毛铮说的风轻云淡的,可在我心中却波涛汹涌。
什么叫做他那个时候什么都没有,那当时的我又算什么?
我为了他和家里面闹翻,我把他当做了全世界,可是他却说他什么都没有,原来他是我的全部,而我去只是他无关痛痒的过往。
心里面的怨恨如同火山口聚集的力量,马上就处于爆发的边缘,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毛铮局促起来,伸手把我拉过去,我却不愿意坐到他的身旁,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眼睛。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害怕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不敢肯定你会跟着我……”
“我想要什么,你从来都不知道吗?”
“我……”
我擦了擦眼泪,推开他的手,稳了稳情绪,为什么到了今天,我还要对他动气,明明都做好了决定,再也不与他有一丝的纠葛。
“然后呢?肖童的事情,不要再说其他了,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肖童是怎么踩的雷,又是怎么无辜的送了性命。”
“陆远在做跨境器官买卖的生意,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参与进来,我和蒋菲结婚以及进入公司的高层都是为了进入他们那个组织,想着有一天和陆清河里应外合毁掉他们,没想到,肖童会牵扯进来,更没想到她……”
器官买卖?这种事情离我太遥远了,我都不敢想象。
他们也瞒得我太深,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一点点都没有察觉到。
突然,我想到了我妈,她的换肾手术,从检查出有尿毒症到换肾,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是据所我知,为了等待合适的肾源,很多人都要等上不只几年的时间。
还有顾叔叔和陆远的关系,他拿着那张欠条找我的时候,我竟然丝毫没有怀疑。
陆远经营一个略具规模的食肆,怎么会有只手遮天的能力,现在看来一切才都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