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明确定曲景山的情况必须要先医治，眼前时间紧迫，大家的安危都迫在眉睫。如果停下来花费去了时间，不知下一步会遭遇到什么，会不会前功尽弃？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等着他做出决定。

顾长明虽然与曲景山没有什么交情，这个时候说把人放下抽身，肯定是无法做到的。他沉声问道：“他到底怎么会这样的，你们为何不说？”

小凤凰一怔，柳竹雪咬住了嘴唇，小葫芦把脑袋偏向另一边，反而是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曲景山笑了起来道：“你问他们做什么，都是我自己折腾成这样的，你们不用管我，放我在这里就走。”

“不可能的。”顾长明一口拒绝，他看向小凤凰，“你想不起来了是吗？”

小凤凰不知道怎么开口，真相却已经被他一语道破：“我服下药丸以后，混混沌沌的想要睡了，中间好似做了个梦，梦里头和以往那些五彩斑斓的颜色一样，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再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门口。”

“我都说了，是我自己折腾的，你问来问去的，都是浪费时间。等你那个亲爹来了，你的性命是无忧，他们可就不好说了。”曲景山微微颤颤的举起手来，指了指戴柳两人，“你是那种一个身边人都放不下的主儿。连我这样穷凶极恶的，还一定要带出去，更别提这些生死之交了。恶人也有说好话的时候，你听我一句，扔我在这里，你们先走。”

“凤凰伤的你，是不是？”顾长明哪里是这么好糊弄的，曲景山越是催着他们离开，越是不对劲。“你这会儿要是能忍过去，我继续背着你走。”

“背着我去见皇上？”曲景山一声冷笑道，“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皇上，虽然我不像你爹心心念念要革新要变法的，可我也不愿意见皇上，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到了御书房，你可以不见的。”顾长明沉默了一下说道。

“这话，你说了信，我可不信。齐坤门建立多久了，高手不说如云，也算人才济济。不管是黑是白，这些年又为皇上为朝廷做了多少事，皇上还不是一句话，立时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了。”曲景山挣扎着咬紧牙，双手撑地，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爬了几步。

小凤凰一看着急了，过去要拦住他：“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都是要做好人的，我这个大恶人离你们要多远躲多远才好。凤凰，我们不是一路人，这样对你却是最好的。”曲景山压根不肯直视她询问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避开来，“这小子是个天大的好人，你跟着他虽然吃亏点，我却是放心的。”

小凤凰哪里还听得下去，肩膀跟着发抖，她虽然想不起来，却相信顾长明的话：“是我打伤了你，是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让你受伤的对不对？”

“你年纪小小的就这么啰嗦，可以闭嘴了。”曲景山佯装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顾长明不声不响的过来，直接握住了曲景山的手臂，把人随意一提。曲景山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顾长明的巧劲一甩，把人重新背上：“他不肯说就不问，先出去。”

“我说你这是要做什么，放我下来！”曲景山反而有些慌张的喊起来，“我说了不要去御书房，不要见皇上的！”

“那又如何，你现在打得过我再说。”顾长明等了等又补刀，“突然想起来了，你没出事的时候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你这样和我说话像话吗，我好歹是小凤凰的师父。”曲景山气得哇哇乱叫，气色倒是比先前好看了些。

旁边那四个实在插不上话，戴果子做了个手势，示意都跟上顾长明，有一句话不错，先出去再说。

“她根本没有行过拜师礼，你说是她师父就是她师父了？”顾长明压根不理会曲景山的无理取闹，“我给你保证了，你不想见到皇上，我可以不让你见到的。你这样直着嗓子大喊大叫的，把我父亲喊出来，你负责？”

“我就是她的师父，她所有的武功都是我亲手教的。”曲景山虽然不肯闭嘴，声音倒是轻了很多，“不信你问问她，哪一招不是我教的！”

“我相信，她的一招一式都和你没有两样的。”顾长明心里认定了曲景山是为了救小凤凰才把自己弄得如此糟糕，然而一个口风紧，一个没记性，旁人更加不能随意揣测。反正彼此没有恶意，先暂缓放在一旁，离开了此处再慢慢分析出真相也不迟。

“你还是坚持要带着我出去？”曲景山就快把自己这些年做过的坏事全一股脑儿说了，转念想想，小凤凰本来就知道的不少，说了也没多大的意思，所以索性把嘴巴给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