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一路拖到住的那间客房门口,戴果子出来开门,低头吓一跳:“这个又是什么人?”
“她招了没有?”顾长明把人摔进屋中,用的是巧劲,正好跌落在红音面前,红音吓得哇哇乱叫,“你看看这人,是不是见过?”
小凤凰的手段还没使上三招,红音把知道的都说了,这会儿再见到一地血,双眼翻白差点要晕厥过去。被小凤凰在后脑勺拍了一掌,方才重新清醒过来:“见,见过,便是他和我交代任务,把机关设置在三公主住处的窗户外。他还说已经帮我把宫中的名册偷出来,做完这件事情,让我带着五百贯钱逃命去。”
“在你眼里,三公主一条命不过五百贯。”顾长明冷笑一声,对其最后一丝怜悯荡然无存,“在宫中时,你又是被谁买通,来做杀主换钱的勾当!”
“钱公公,是钱公公许了我诸多好处,又说我可以不用在宫中待一辈子。三公主远嫁,我是她的侍女,如果她出了事,我会首当其冲的被处死。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三公主死,我只想安生的过日子。”红音失控的大喊大叫起来,“我劝三公主不要去嫁给什么辽国皇上,不过是个后宫无数的糟老头子,三公主那么年轻,那么好看,不该被糟践。”
“你说的已经太多了。”小凤凰听不得她尖声高叫,又在其后背重重拍了一掌,让她徒劳的张合嘴巴,却一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在为你自己开解,你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犯下多大的罪。”顾长明获得了最后那人的身份,已经足够,红音不会活下来,正如她指控的钱公公,不过是一张嘴,一个口供,纵然是皇上让她出面和钱公公对质,也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他再看一眼被自己重创的杀手,这人一看便知是宋人,皇上全部料中,想要破坏宋辽和亲的人就在身边,人心险恶,才是最大的隐患。
“那这两个人如何处置?”戴果子大致能够猜到两人的下场,但他们还有任务在身。
“先绑起来堵上嘴,我去请示一下三公主。”果子的话不错,不可能因为这两人耽误三公主的行程。驿站的官员自己都牵扯其中,幸好他们只是想遵从三公主本来的意愿,逃避开和亲的结果。
顾长明推开门,外面站着战战兢兢的驿站管事官,陪着笑道:“小民已经安置好了,驿站有懂医术的人,说伤口看着可怖,还是能够养好的。”
既然人已经送上门来,顾长明不想和他客气,把房门推开的更大:“里面绑着的两个人瞧见了没有?”
“瞧见了,不是他刺杀小民的吗?”管事官额角渗出冷汗,“这人是什么来头,居然想在驿站杀人。”
“他想杀的是公主。”顾长明刚才从其怀中摸出一把精巧的小弓弩,不过巴掌大小,把手处还留着残线,与他先前猜测的情况一般,正是红音割断机关,放出短箭后从二楼窗户跌落到地上,又被捡去的那一把。
“杀公主!”管事官面无人色,两腮都在簌簌发抖,“公主现今没有受到惊吓吧?”
“你是小民的什么人?”顾长明见他胆子这么小,当初是怎么答应替小民做事,帮三公主完成计划的?
“我是他表舅。”管事官都不敢正眼看顾长明,这人分明不是官员,更不是宫中的人,怎么来那个裴大人都对其和颜悦色。连公主被刺杀的大事都放心的交予到他手中,他还想问问顾长明到底是什么人。
“你暂且在这里等消息。”顾长明虽然大包大揽,全权负责,最后的决定权依然在三公主的手中。
裴永伦在屋中团团转转十来圈,把三公主的眼睛都给转晕了,才把顾长明给盼回来了。
“三公主答应了,她会遵从和亲的安排,不会再给我们造成任何的麻烦。”裴永伦右手手背在左手掌心用力一拍,“可是,敌人在暗我在明,会不会还有人暗杀三公主?”
他眼尖见到顾长明衣袖有一抹血迹,上前抓起来细看:“刚才出什么事了,这是谁的血!”
“那个教唆红音的人,赶到柴房要杀乳母之子。我去的时候,正好把人抢下来,受了点皮外伤,没有大碍。”顾长明一口气把话说完,不让三公主再一惊一乍的,“只是这人为什么要杀小民哥,除非是想要灭口。”
他飞快的抬起眼来看着三公主:“公主是不是还有其他瞒着我们的事,如果真心实意想要大家太平抵达辽国,还望公主不要再藏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