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将摄像头全部对准霍江城,霍江城缓缓转过身子来,半边脸被墨镜遮盖住。他两道浓眉,轻轻蹙了下。
立在一片废墟之上,整个人居高临下,望着废墟底下的人,像是一个孤高的王者般。有记者胆子大一些,主动问出了问题道:“请问,您真的是霍氏集团的霍总吗?如果是的话,那刚刚这位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霍江城声音低沉,说罢,摘下眼镜来,露出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来,那双眸子,暗沉沉的,“你是谁派来的,在这里挑事,目的是什么?”
那男的怔住,瞬间成了哑巴。
想着撒腿就要跑,被霍江城身边的保镖按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那人挣扎不掉,便威胁说,“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我要报警,快放我走。”
“报警。”霍江城微侧头,低声跟旁边秘书高清说了句,再之后,又重新将墨镜戴上,继续进行视察工作。
霍家老宅里,安舒童抱着IPAD在看新闻,看到了中午的那段视频。见曾雪芙阴沉着脸走过来了,安舒童将IPAD递过去,给她看说:“雪姨,中午有人跑去工地上闹事,说二哥不是真的二哥。好在二哥当时已经及时赶回来了,否则的话,现在整个霍氏都得受影响。您说,谁这么恶心啊,竟然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
曾雪芙气得半死,却偏偏怼不回一句话来。
她道:“我怎么知道?”
“对啊,雪姨您怎么会知道呢,事情又不是您做的。”安舒童笑得三分阴森森的,“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
曾雪芙听了闹心,才将坐下,又起身去别处去了。
这时候,霍建军气势汹汹从门外走了进来。曾雪芙如往常一样,笑脸迎了出去。霍建军本来就在气头上,此番瞧见曾雪芙,暴脾气上来了,二话没说,一个耳刮子扇了过去。
曾雪芙被打懵了,摔跌在地上,久久不吭一声。
安舒童也吓到了,忙站起来。
霍建军一手拄着拐杖,另外一手指着曾雪芙道:“我把公司交给老二,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他有这个本事能打理好公司。你以为,随便拽个人来,都能打理得好这么大的集团?你跟老三,不帮着老二也就算了,竟然吃里扒外,伙着外人一道来置老二跟霍氏于不义。曾雪芙,平时我倒是小瞧了你了,原来,你竟然有这种歹毒的心思。”
“建军,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曾雪芙不敢站起来,只拽着霍建军裤管说,“肯定是有人害我,有人陷害我跟江垠。建军,江垠可是你儿子,我是你妻子,我们怎么会胳膊肘往外拐呢?”
“还不承认?”霍建军拐杖狠狠敲在地上,面红耳赤,“老二都抓到证人了,你还不承认?老二累日奔波,一边要处理国内的烂摊子,一边又要开拓新的业务,你们不但不帮忙,反而泼他脏水。我问你,老二去工地视察,那个闹事的人,是不是你跟老三指使的?别想抵赖,老三已经什么都承认了。”
曾雪芙此刻心中慌得很,脑子里“嗡嗡嗡”乱成一片。她被吓着了,什么都没多想,就承认了。
“建军,我知道错了。只是,这事情,是我让老三这么做的,跟老三没有关系。”曾雪芙拽着老人家的腿,哭着说,“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这件事情,就揭过去算了吧。老三再怎么着,也是你儿子。”
“滚一边去。”霍建军脾气上来,六亲不认,将曾雪芙推搡开,他拄着拐杖,自己往楼上去了。
这会儿,红姨她们,才敢匆匆过来将人扶起来。
坐在沙发上,曾雪芙哭得满面是泪。
“都是你。”曾雪芙把账算在安舒童头上,恨得咬牙切齿,“你说,是不是你跟老二设下的陷阱,故意那样做的?”
早上的时候,安舒童的确是故意那样跟曾雪芙说的,也是因为特别反感他们母子背地里小动作的行为。但是她完全没有想到,这老爷子,竟然会这么暴力,还打人。
“雪姨,不管我是不是故意说的,有区别吗?总之,你的确是存了不好的心的。你要是不想二哥惹上麻烦,我说不说,又能怎样?”安舒童道,“你现在的下场,是你自己作的,和别人没有关系。”
“你、你给我记好了,你会不得好死的。”曾雪芙诅咒。
安舒童无所谓,耸肩:“你好好休息吧,我先上去了。”
“你站住。”曾雪芙心中气不过,起身扑过去,一把揪住安舒童头发。
旁边,红姨几人见了,吓得连忙拉架。安舒童咬她手,站到一边去了。
“你有病啊。”她觉得这个老人家,简直是莫名其妙。
二楼楼梯上头,霍建军冷着脸立在上面,指着曾雪芙说:“三十年,竟然才看得清,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曾雪芙,我看我们的婚姻到头了,你不配再继续呆在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