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杨有瞬间没有说话,薛蓉看向女儿。
“妈,奶奶大寿那天,是不是很多人都来?我知道,你已经给不少人家下了请柬。”安木杨今年二十七岁,比安舒童跟安木杉都大一岁,只不过,她因为从小身子就不好的原因,平时不怎么出去。
所以,她到现在这个年纪,也还没有结婚,也没有订婚。
她从会喝奶开始,就在吃药了。各地世界名医也都看过,西医治不好她身子,最后就只中医慢慢调养。
她腿不方便,从小就一直坐轮椅。每天吃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
好在安家富裕,养这样一个病闺女,完全养得起。
薛蓉明白女儿的心思,她握住女儿的手说:“木杨,你放心,妈妈一定给你找个好的归宿。有妈妈在,你将来的丈夫,一定不会比安木杉的差。你长得这么美,又温柔又善良,会弹琴会画画,看了那么多书,一般人,根本配不上你。”
“可是我双腿没什么劲,平时路走不好,只能坐轮椅。每天吃药就得好几千,我也没有工作,爸爸公司里的事情,我帮不上忙。”安木杨泄气,“妈,有时候觉得,当初,你或许就不该生下我来。我这样没出息的活着,真的觉得很累。所以,每每瞧见舒童,就很羡慕她。至少,她是健康的。”
“傻孩子,别羡慕别人,你自己也很棒。”提起这个,薛蓉心里又酸楚起来。
女儿身子不好,也是跟她脱不了干系。当初她怀木杨的时候,因为得知丈夫又跟他那所谓的初恋真爱混一起了,她心中不舒服。晚上睡不着觉,成日服用安眠药。
她喝过烈性的酒,抽过很烈的烟。
好几次,孩子险些保不住。她糟蹋自己身子,不但害了女儿,也害了自己。
怀孕的时候没有养好身子,生孩子伤了元气,现在她身子也不是太好。大哥在的时候,护着她们母女,振业跟姓叶的不敢胡来。现在大哥自杀了,老太太又偏心振业,她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这辈子,就只能靠女儿。或许,让女儿嫁个家世比苏安两家更好的,她才能保住安二夫人的位置。
楼下,安木杉也在说安舒童的事情。
“今天去医院看大伯母,舒童姐也在。”安木杉挽着老太太胳膊,脑袋歪着靠在老人家肩膀上说,“我跟亦诚都给堂姐送了钱,可堂姐不肯要。她性子太烈了,我也说不通。”
“行了,不要就不要,不必再管。”老太太有些生气,望着安木杉半边脸,气呼呼说,“她那样子,就是叫她爸给宠坏的。不让她吃点苦头,她没记性。等着吧,舒雅住院,一个月两三万的费用,她负担得起?现在傲,迟早有她跑回来求你的时候。木杉,下回别再去医院了,免得你好心,却叫别人当驴肝肺。”
那边,安振业也气得脸色铁青。
安木杉却说:“奶奶,我没事。不过就是挨一巴掌,又算什么?舒童姐打我,我理解。毕竟,我跟亦诚……”
“你跟亦诚本来就是一对,当初是她横刀夺爱。”老太太越说越来气,“她跟她那个爸爸一样,霸道又不讲理。当初,她跟霍家老二明明有婚约,偏偏喜欢亦诚。自己暗恋也就算了,还说亦诚也喜欢她,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她爸爸多宠她啊,她要什么给什么,连这婚姻,都能强逼的。我看,老大一家,这就是报应。”
苏亦诚虽然讨厌前妻,但不见得就喜欢有人落井下石。
老太太这样说,他不自觉蹙了下眉。
“当初这事,也怪我。”苏亦诚出声道,“我若坚持,宁死不屈服,木杉也不会受苦。”
老太太叹息:“你啊,就是太善良。你们两个孩子,就是心眼太好了。算了算了,既然木杉求情了,等我大寿那天,就叫她也回来吧,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
第二天上午,等安振业父女去公司了,薛蓉才跟老太太提让安舒童回来替老人家过寿的事情。
“好了好了,这事情,木杉已经跟我说了。”老太太站在窗台边,给窗台上两盆盆景浇水,“木杉是个懂事又懂礼的孩子,所谓日久见人心,我现在,倒是蛮喜欢她。”她将洒水壶搁在一旁,看向薛蓉,“我知道,你对她亲妈有意见,但是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是没错的。再说,木杨身子不好,以后安氏,还不得她帮忙打理生意?”
“是,我明白。”薛蓉手掐进肉里,心口不一,“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就像照顾木杨一样。”
“家和万事兴,能忍一时就忍一时吧。”老太太拉着薛蓉手,往一边坐下,“振业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的话,老大已经死了,他怎么就不提离婚的事情了?就现在这样,我看蛮好。”
“妈,你说的,我会记在心里。”今时不同往日,薛蓉不敢违抗老人家的意思,只能暂时应着。
薛蓉白天在家要陪着女儿,等晚上吃完饭了,她才出门去。打听到安舒童现在的住处,家里司机开车,直接送她过去了。
薛蓉找来的时候,安舒童正在家里煮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