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丢下句,“这位是在地下室里面找到的,应该是在地下室里看电影,所以逃过一劫。估计烟雾中毒昏迷了。”
匆匆忙忙的丢下一句之后他们便又朝着里面跑去,我和沈柏言在那里等,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断地为齐先生和齐夫人祈祷,祈祷他们不会有事情。
但是,当他们将两具烧焦的尸体抬出来的时候我看着那两具被火烧的蜷缩的尸体,眼眶里的泪就那么不断地流出来。
“爸……”
我分辨不出来哪具烧焦的尸体到底是齐先生的。
只是跪在那里泪眼朦胧的叫了声。
齐先生从来都没有强迫我叫他一声爸。
从来没有。
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想我能够叫他一句爸爸的。
我看着那具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眼泪刷刷刷的忍不住的往下掉,撕心裂肺的大哭大叫起来。爬过去想要去看,沈柏言遮住我的眼睛,他蹲下来抱着我阻止我的脚步,“一一别看了,别看了,看着难受。”
他抓着他的手移开,瞪着两具尸体,警局的人已经来了,按照流程他们要将尸体带走,进行解剖,检查,结案。
我坐在那里几乎哭晕过去,沈柏言抱着我回到车里,拿着水喂我,好久之后我才抽着气儿缓了过来。想到刚刚看到的我还是忍不住难受,扑进了沈柏言的怀中,他拍着我的肩膀不断安慰,“别哭了,一一,我陪着你。”
我只顾着哭只顾着流泪,抱着他的脖子一直伏在他的胸口处。
沈柏言一边拍着我的肩膀哄着我。我问他,“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啊现在爸刚刚找回了我,现在他们……”
齐家现在算是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好好地一个家,现在就这样破碎了。
“别胡说,瞎说什么呢,这些都是意外。”沈柏言听闻我的话之后安慰。
“意外?你觉得这是意外吗?我不信。”我摇摇头说,把头从他身上移开,抬手将自己脸上的眼泪都给擦了干净,现在齐家就我一个人了。
无论如何我都要把齐家这个担子给扛起来。我也不能够让那些人看齐家的笑话。
我也知道沈柏言肯定会帮我的。
“一一……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他想安慰我,大概是觉得我刚刚目睹了齐先生和齐夫人惨死的消息,所以不能够冷静下来。但是我心里面很清楚,我没有说胡话。
“我知道,我现在是很难过,但是,我心里面就跟明镜儿似的。”我说着,打好了精神坐在车边。
沈柏言很担忧的看我,问,“一一,别太难受,我在……”
他给了我两个字,我点点头,说,“对不起,沈柏言,我不相信这是一个意外,我不信。”
说完了,我仰头将眼角的眼泪擦干净,随后跟他说,“我们先去医院吧。齐良钺和詹穗穗都在医院,我们先去看看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我将自己的声音清了清,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够太软弱,我拿了纸巾将自己的眼泪都擦拭干净,但是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一个人的脸。手心里的冷汗一阵子又一阵。
医院里的冷光照在地面上,我和沈柏言赶过去的时候齐良钺和詹穗穗还没有从手术室里面出来。我和他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区里面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都像是在烈火里煎熬一般。
几个小时之后,医生终于从里面出来。
我先沈柏言站起来,走过去问,“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我抓着自己的衣服,艰难的吞咽着自己的唾液,心里面不断地在祈祷,我不想要听到自己不想要听的东西。
不想要听到。
“抢救过来了。”医生摘下口罩说,但是,面色为难,道,“只不过,他们两个人在火中呆的时间太久了。那位先生伤势更加严重,爆炸的时候应该是撞击到了脑部。”
“严重吗?”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脑部。
我看到医生犹豫不决的脸问,心里面的不安越拉越大,我怕他会出来更加我不能接受的东西。
“现在还不能够确定具体的情况,我们已经尽了全力抢救了。”医生说,“现在就看那位先生的求生意志力了,病人待会儿就会送入重症监护病房。等会儿你们家属可以过去看看……”
我收紧拳头,凝视着医生,再次问,“我问你他到底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