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边哭着一边把东西给吃完,一点儿东西都不剩。
我吃饱了,还要继续吃。
吃到最后撑不下去在卫生间里吐了,周劲松听到我哭的声音一直在外面没有进来。
苏悦生来的时候我在卫生间里,周劲松见到苏悦生就没好气,声音也是低沉粗重的极力的压着自己的脾气:“苏悦生你还敢来?你他妈是哪里不欢迎你,你来哪里是吗?沈柏言疼你这个侄子,我可不心疼!谁他妈有你这样的侄子不如掐死得了!哪有你做的这样的绝!你——赶紧给我走,一一也不想见你!”
苏悦生一直没说话,一直都是周劲松的声音在外面。
“你看到了么?你舅舅因为你婚姻不幸。”
周劲松毫不留情的指责他,我坐在冰冷冷的地上听他指责,苏悦生需要一个人去让他清醒:“一一因为你,痛苦的要当你的面儿自杀?还不够?你还想闹到什么程度?你觉得天下人谁都欠你是吗?”
周劲松的话音刚落,苏悦生清冷的声音顿时响起:“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你了解的很多吗?沈柏言是欠我的!他欠我的!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周劲松忍不住吼叫起来:“臭小子!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死你!”
苏悦生也不甘示弱:“来啊!”
到底我是怕周劲松下手太狠会伤到了他,站起来,拉开门,看到周劲松拎着苏悦生的衣服,他们两人的目光同时齐齐的看向我。
“一一……”
我看周劲松拎着他的衣服领子。走过去,一个个的掰开他的手指。
周劲松不肯松开,我淡淡的说:“他是沈柏言的侄子,沈柏言疼他,你让他受伤了,沈柏言会不开心的,也会难过的。”
周劲松看了看苏悦生,再看看我,我身上穿着病服站在那里十分虚弱,声音很小。苏悦生的眼底下青灰色,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他看我,我在看他揪着周劲松的衣服领子。
淡淡的,我跟周劲松说:“别在这里打架,我想休息。”
“听到没有?”周劲松不耐烦的问对面的苏悦生,一脸不耐烦说:“一一要休息。”
“我知道。”苏悦生平声静气的看我,他猛地呼吸一口气没有理会一边的周劲松,而是跟我说:“我有话跟你说,给我几分钟时间就好。”
周劲松的脾气上来了,指着他问:“你这个臭小子你想跟一一说什么啊?”
苏悦生看我,我淡淡的说:“周劲松,你出去吧,让他留下来。”
周劲松本想再说什么,但是看我坚持,他再看了一眼苏悦生警告两句这才不放心的出去了。周劲松离开之后我坐在沙发上,端着水杯喝水,桌子上的玫瑰花依然开的鲜艳,我坐在那里看着那束花。苏悦生走过来坐下,距离我很远的地方,我问他:“要喝水吗?”
苏悦生坐在那里,身子十分闲散的靠在那里,忽然嘴角处勾着一抹笑,很淡,很淡。
他坐在沙发上询问:“你的手……好些了吗?”
“好不了了。”我的手放在膝盖上,慢慢地说:“伤口切的很深,大概……”
我抬手看了看被医生包扎的很严实的手腕儿,淡淡的笑:“以后这只手也不能怎么用了吧。”
伤口还没有好,我也不敢大动,但是我在切下去的时候大概就能够猜到以后好了也不如从前灵活。
我看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倒是苏悦生的神情有些动容,好像是被戳了一刀顿时顿住,唇线绷着看我,许久都没有发出一个音调。
我坐在那里,许久听到他问:“以前你学钢琴的时候妈妈说……你的手很好看,要是耐心学的话,一定会谈得很好。”
他忽然跟我提及了小时候的事情,以前阿姨是说过我弹钢琴有天分,但是我从小爱动没有耐心,做事情三分热度。
我现在想到了阿姨。
苏悦生的母亲叫沈菀,从小到大我妈妈一直都让我叫她菀姨。也没有在意过姓名,后来才知道苏悦生的妈妈叫沈菀。我对菀姨的相貌其实很模糊了,年轻时候的容颜都是很多年前的记忆,她是大家闺秀,但是多年的清苦生活也让菀姨苍老的快点。
我只记得菀姨离开时候的大致样子了。
她长沈柏言大概二十多岁,第一次见到沈柏言的时候我没有将他和菀姨联系起来。也没有将他和苏悦生联系起来。菀姨一直都跟我妈说:“你这个女儿啊不像你,你和老丁的性格都是老老实实的,一一倒跟个毛猴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