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早饭,程婧娆和靳紫皇两个人都吃得牙塞胃胀,尤其是靳紫皇。
靳紫皇这个人向来对吃食讲究,因此反倒不贪腹欲了,奉行少吃多餐、食不厌精的道理,结果今早被程婧娆突变的吃饭风格看噎着了,一时觉得肠和胃都被堵得满满的,明明他根本没吃几口。
“吃完了吗?”
好在靳紫皇忍功够好,终于忍到了程婧娆抽着纸巾抹嘴巴,他又说:“吃完了,我们就去花园子散散步、消消食吧。”
哪怕港省处于亚热带,元月的温度比着留原市那种纯北方城市高出不少,花园子里也谈不上多么温度宜人,但好在那里鲜花满盛,不知靳紫皇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些耐寒的娇花,正对着程婧娆下榻的套房,每天早起,拉开窗帘就是一片华丽丽百花齐放的美景。
花园子不算大,中间有一个暖亭,靳紫皇和程婧娆一路走过去,那里早有人准备好了消食的茶果,两个人进去后,围着还散着花香的盘桌坐下来。
“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程婧娆随意地拿起水晶果盘里盛着的油桃,也不吃,就是拿在手中转来转去,“我再过两日就打算回去了,”之所以腾出空余的这两日,是因为她那个长年宿居英国的妈要来,还带着她继父彼得叔叔。
“什么叫我怎么打算?”靳紫皇不满地看了程婧娆一眼,“我事情已经做了,自是你有什么打算?”
他总不能白做吧,半个地球的人都知道他求婚了,被求婚的人却一直装糊涂,未免对他有点太不尊重了吧。
“东西我还是还给你吧,那么贵重的物件,我也不敢真往头上带,”
一个多亿带头上,出门就得被人绑了,程婧娆可不想给自己招祸,她现在惜命的狠,她还有儿子要养呢。
“我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拿回来的道理,”靳紫皇不满地勾勾嘴角,直视着程婧娆问:“还是说你想拒绝我?始乱终弃,想要退婚?”
“打住,哥,你是我亲哥,我求你了,你快别说话了,你我之间用始乱终弃这种词真的好吗?”
程婧娆被这四个字雷得外焦里嫩,连着什么婚不婚的都暂时顾不上了。
“那用什么呢?朝三暮四?喜新厌旧?还是……”
没等靳紫皇再说出一个同等成语时,额上一片黑线的程婧娆连忙出言阻止他,“哥,闭嘴,你不觉得我们更好似霸王硬上弓和逼上梁山吗?”
她明明就是不愿意的好不好?当天晚上,她有多么懵逼,靳紫皇难道不知道吗?现在反过来说她‘始乱终弃’,这是多大一张脸啊,我的哥!
靳紫皇哪管那个,他既然敢做,总是能想到挽留住程婧娆的办法的,他怎么可能拿觊觎了十年感情的人开玩笑呢。
“我想要竞选海苔国总统,”
靳紫皇忽然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程婧娆的头脑短路了一般,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我三十多年没有任何异性们交往经验,与我从政非常不利,我的对手会以此做为攻击点,扒我同性恋的。”
靳紫皇抬起修长的手臂,优雅地捏起桌上的水晶茶壶,给程婧娆倒了一杯。
“那你是不是啊?”
程婧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上身了,竟还问了一句。
靳紫皇给自己倒茶的手顿了一下,甩给程婧娆一个‘你要死吗?’的眼神,程婧娆立刻闭了嘴,乖乖地喝了茶。
靳紫皇给她的这个理由,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虽然早就知道靳紫皇绝对不会安于现状,守着目前的成就渡完一生,但她也没有想到在江湖与商海里叱咤风云的靳紫皇,终于有一天安份不住了,要往政治里移步了,哪怕她元旦陪靳紫皇参加宴会时,还开过靳紫皇的玩笑。
——那种地方,用她爸程逸先的话来形容,就是泥潭污沼、无间地狱,而现在靳紫皇竟然要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还要拉着她一起,她真是何其有‘幸’,她一万分想拒绝,不知道可不可以、来不来得急?
“我在海苔国经营多年,我们靳家发迹也与海苔国关系匪浅,我竞选上总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成功,也算是我们靳家从黑彻底洗白,绵延子孙后代的好事。”
靳紫皇慢声细语地与程婧娆解释着。